李定國並沒有親自趕往費縣,曹變蛟也無需他相助,單獨圍攻臨沂縣。
在宣揚阿巴泰捨棄他們逃走的第二天。
城內在博和托的主持下,好酒好肉吃了兩頓。
然後便是拿些適合逃亡的金錠以及金器製品掖好蒼生了,搶掠來的大批銀子都有人不屑的拿,主要是嫌棄麻煩。
待到飽睡半夜。
天色正黑,清軍便打開費縣的四門,驅趕百姓跑出城去趟路。
免得因為錘匪在城外埋了震天雷,他們這些人衝殺出去便先栽了。
一時間因為慌亂,擁擠,踩踏,不時的有哭聲、慘叫聲傳出來。
冬冬冬。
鼓聲在錘匪營寨內響起。
李定國剛躺下睡不久,立即睜開眼睛,喚來親衛幫他著甲。
夜間對於堵截方而言,是一件極為難搞的事情。
尤其清軍還放出山東百姓來協助他們闖關。
這些百姓在城內日夜遭受清軍韃子的欺凌,光是被強暴而死的婦女就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因為口糧給的少,凍餓而死者,短時間內因為也無法統計,以至於屢次出現吃屍體的事件。
現在總算是逃出虎口,如何能不激動的想要四散逃跑。
值夜的楊展命人大聲呼喊,誰也不許靠近壕溝火光處,否則殺無赦。
儘管錘匪大聲呼喊,但依舊有許多百姓不管不顧的跳進壕溝內,想要爬著衝出來。
楊展咬著牙大聲道:「開炮,讓他們知道知道想活命得聽咱們的,要不然也是個死。」
隨著虎蹲炮的散彈打出去之後,射倒一大片瘋狂涌過來的百姓,當然也嚇得一大幫人烏拉亂叫。
黑暗當中,四處都是呼喊,哭泣聲。
戰爭當中,哪有那麼多人會去當聖母啊。
在如此亂糟糟的場合內,刀子比話語要好使上許多倍,簡單粗暴才是軍中的行事手段。
至於安撫百姓,那也都是戰後才該幹的事情。
現在他們全都是清軍的助力,自是要把這股子助力給覆滅,逼迫清軍親自出戰。
勞薩聽著錘匪放炮根本就不著急,四面的壕溝總得有人去填坑填實嘍,然後方便他們騎馬踩踏過去。
於是他吩咐麾下牛錄章京率領二百人出去轟趕放出去的百姓。
務必使得他們害怕去填坑鋪路,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錘匪挖掘的壕溝內,給大清蹚出一條血路來。
殺人,勞薩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只要錘匪想要統治山東這塊地界,他就得照顧這群百姓的性命,不敢全都殺嘍,那便是他們逃出去最小代價。
作為一名跟隨努爾哈赤的老將,勞薩深知只有不斷的取得勝利,才能讓敵人碰上就會感到害怕。
眼前的錘匪便是依靠著不斷的勝利,來打擊清軍的戰心。
現在勞薩要扭轉這股趨勢。
他並沒有像博和托一樣瞞住麾下士卒,只要不想死,就得跟他一同拼命向外衝殺。
只有在戰場上不怕死,薩滿才會保佑你,不會輕易死去。
待到天亮,已經不知道清軍突圍出去多少個小隊。
李定國站在軍陣當中的戰車上,手拿單筒望遠鏡觀察。
戰場上橫七豎八堆積了不少死屍,只有少數是清軍韃子的。
而且這也不僅僅是第一道防線。
不遠處的錘匪士卒正在用豬鬃毛製成的刷子清理槍械。
這玩意甚至都被賀今朝制定為戰略物資,山西呂梁山當中養的大黑豬每次宰殺之前都會收集。
還有每年夏天都會餵豬吃些酒漕類的食物,等它們睡的迷迷湖湖把毛給拔下下來,不用宰了。
「將軍,清軍奔著西方逃跑,除了派人追擊之外,還會配合本地勢力進行攔截。」
曾英對於死人並沒有什麼感觸,他年歲小,但也見識多了。
況且這些又不是我錘匪治下百姓,庇護他們的都該是闖賊。
戰場之上,哪有那麼多同情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