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行術!這黑衣校尉會小水行術……程羽忽覺得腦中疑問已憑空化為幾顆珠子,且珠子之間似有一道道若明若暗的絲線在隱隱穿梭串聯。
「嘩……嘩……嘩」一陣巨大水聲打斷程羽思路,只見那黑衣校尉剛念完咒語,江面上瞬間就漲起一道三丈高的巨浪,盪著白花的浪頭眨眼間就向五位女子背後撞來。
而在她們前面,同時還另有一道符籙衝著領頭的老嫗疾速而去。
這五個女子此刻已被前後夾攻,但最先出手的明明是領頭的老嫗。
「嗡!」一陣悶響,之前老嫗口噴的黑氣,當先撞上校尉的符籙護盾,大部分黑氣與護盾一起雙雙崩散,另余些氤氳蒸騰而上,沒入昏暗夜空之中。
這黑衣校尉瞬間之內,幾乎同時連出三招,先行符籙護盾、繼而符籙攻擊、同時興起巨浪偷襲,一波三連一氣呵成。
且出手的同時便已動身跑路,毫不拖泥帶水,看來是個廝殺場上的老手。
對面五個女子自動分成兩組,老嫗向著迎面而來的符籙,另外四個轉身應對身後巨浪。
程羽再看那黑衣校尉的背影,這廝居然繞一個大圈,已快竄出渡口鎮子。
眼看其衝著江面而去,明顯是要投江水遁而走。
黑跑跑。
程羽心中嘀咕一句,有心追上去探查下他為何也會小水行術,但耳廓一動,隱隱聽到在那黑衣校尉後撤方向的岸邊,早有幾人設了埋伏,且已開始出手偷襲於他。
而這邊的老嫗方向又再生變故。
只見那道三丈高的巨浪速度奇快,轉瞬即到。
四個年輕女子拽下腳踝上銀鈴猛地搖動,但再未有任何鈴音,而是汩汩黑霧從中湧出,形成一道濃密霧牆擋在身前。
「嘩!」巨浪帶著罡風迎面撞來,卻被黑霧從中生生劈開,一分為二後形成兩股浪頭,讓開五位女子繼續前沖。
「轟隆」浪頭撞上街對面一棟鋪子,轉眼間兩層樓高的鋪子便被巨浪沖的七零八落,其後勁又接連撞倒幾間民房後,方才全消。
四個女子見狀來不及調息,趕忙回身看向領頭的老嫗。
只見迎面而來的那道符籙看似速度不快,但軌跡卻飄忽不定,且其中所含煞氣十足,還未到跟前,便覺得其中寒氣難耐。
「噗!」一聲輕響,不想老嫗只輕輕抬手,伸出拇指與食指一接,便將來勢洶洶的符籙捏在指間。
但轉瞬間,自打她手指尖處開始發黑,只一息後便蔓延到整隻右手。
老嫗嘿嘿一笑,口中散出一股黑氣籠住右手,黑氣散盡後,右手便恢復如初,而捏在指間的那枚符籙已安靜下來,甚至還在夜風下輕輕飄動。
她將符籙亮在眼前,一雙渾濁老眼微眯著看不出表情。
「砰!」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傳來,老嫗抬頭觀瞧,地上躺有一人,正是已經遠遁而去的黑衣校尉,此時如死人一般癱在場中。
緊跟而來的,是另外四個同樣服飾裝扮的黑衣女子。
這四位女子便是之前設伏偷襲黑衣校尉的人,領頭的看模樣身形應是一中年女子,帶著身後三女走到老嫗跟前,也不行禮,只嘰里呱啦開口說了一通。
老嫗點頭,中年女子這才彎腰扒開黑衣校尉的衣襟,將裡面的一些符籙及幾個藥瓶等盡數搜出後,雙手竟毫不掩飾的在校尉胸口一陣摩挲,也顧不得黑衣校尉頜下灰白的鬍鬚,眼中漸漸泛起貪婪異樣精光。
老嫗一聲輕喝,中年女子方才撒手,冷麵站起,眼巴巴看著老嫗點指身後一女子,嗚哩嗚嗦的喝令一番。
她身後那女子瞧著年紀及身形最是弱小,露在外的皮膚也是粗糲黢黑,渾不似程羽之前所見的九州女子那般白皙。
那小巫女見老嫗點指自己,頓時面有喜色,接過老嫗拋來的一段繩子,興沖衝上前先將黑衣校尉手、腳兩端,及脖頸都捆了個結實,然後見老嫗輕輕招手,一股黑氣從黑衣校尉身上析出,鑽回到銀鈴內。
這股黑氣正是之前與校尉放出護盾相撞後,蒸騰而上的那股余煙。
看來也就是這股黑氣才是制服校尉的關鍵,否則憑身手看去,僅憑那四個女子,不會如此之快便將其降服。
待黑氣被老嫗抽回銀鈴,她又從懷中摸出一塊黑糊糊的油脂一樣東西,將其點燃後,一滴滴蠟油般的黑色油滴「噗呲噗呲」落下,準確地滴在校尉頭頂、人中、咽喉、前胸、丹田及四肢關節及手、腳腕處,滋滋作響。
「啊!」黑衣校尉一陣痛呼,許多年未再有過痛覺的他,直覺地渾身由外而內的蝕骨之痛,直達靈魂深處。
左右瘋狂扭動,卻發現自己居然被捆了個結實,且渾身靈力也被完全鎖住施展不開。
捆住他的瘦弱巫女見狀,看向老嫗一眼後,便急不可耐地拽起校尉勃領,將其向江岸邊的一處樹林內飛速拖去。
黑衣校尉面對未知的遭遇,心內恐慌到大聲呼喊,不多時樹林內除了男子怒喝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