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要做手術了?」已經習慣了她拿著刀剪在病人身上又是切又是劃的,賀林見她拿著這些東西也是見怪不怪了。
蔣詩韻倒是驚訝了一把,摩挲著一把銀質小剪刀的手止不住就僵了一下:這廝,領悟地倒是挺快啊!
看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著她這個「舞刀弄剪」的人,賀林也快成專業護士了。
「嗯,一會兒就做!」蔣詩韻隨口答應著,抬眸透過雕花窗子往外看,見小墜子已經領著四個女人轉過了粉油大影壁,朝西廂房而去。
這四個女人一步一張望,就跟進了危險重重的迷宮一樣。中間那個面上帶著淡淡的粉紗,垂著頭,似乎心情很低落。
雖然看不清楚臉,可蔣詩韻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誰來。
而她旁邊那一左一右兩個女人,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得,不是錢氏和蔣詩語是誰?
前面是個婆子,正是錢氏身邊的劉媽媽。
她們娘三個只帶了劉婆子一個進來,外頭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手呢。看來錢氏母女三個這是有備而來呀!
不過不管她們母女今兒帶多少人來,蔣詩韻都不會放過她們的。
欠她的,終究要還的,這一天,她不會等得太久!
………………
「原來是她們幾個!」賀林順著她的目光,也認出了來人,嘴角上揚了下,輕輕說道。
「外頭傳言,安國侯府的長房長孫媳婦洞房花燭夜差點兒把宋徽給嚇傻,莫非是你的手筆?」
他自打知道了安國侯府長房長孫媳婦不是蔣詩韻,就明白了這其中的貓膩。
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子,哪肯輕易吃那麼大個虧?
「嗯,是我乾的!」蔣詩韻在賀林面前毫不掩飾,「總不能讓她們得意一輩子,憑什麼好事兒都給她們占了?」
眼見著錢氏母女進了西廂房。蔣詩韻起身拎著藥箱子往外走,順帶嘴裡飛出一句,「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聽得賀林哭笑不得,這小丫頭,怎麼嘴裡一股子匪味兒?
見她隻身一人拎著藥箱子走了,他急得忙問,「要不要我跟著你去?你一個人能行嗎?」
他真擔心。人家可是四個女人,就她一個人,能對付得了嗎?
蔣詩韻卻是信心十足,「一個人足夠了,你以為跟她們砍打砍殺啊?」
說著,頭也不回地出了門,沿著迴廊去了西廂房。
西廂房裡,錢氏母女已經等了有一刻鐘了。小墜子帶著人進來就跑得沒影兒了,連茶也不上一盞,渴得錢氏直罵娘。
「小賤蹄子一點兒禮數都不懂。我們這都上門了,連壺茶都不上!」
蔣詩語拿著帕子狠命地揮著空氣里的塵土,「這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儘是灰!要我說,大姐就不該來這地兒。」
「閉嘴!沒看見你大姐如今這樣兒了?」錢氏見大女兒一直低頭不語,就呵斥著小女兒。
蔣詩語甚是不服氣,自打那日她大鬧侯府之後,她和蔣詩靜的姐妹情分就成了面兒上了。甚至,她心裡還有些幸災樂禍,幸虧嫁的人不是她。不然,如今陪著宋徽那個活死人的就是她了。
這也是大姐罪有應得了吧?
對於母親的呵斥,蔣詩語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冷冷一笑。陰陽怪氣道,「大姐也真是的,那麼多太醫都沒看好,怎麼就信了慧兒的話?那賤蹄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說不定就是她和她那主子做的扣呢?」
蔣詩靜雖然不滿二妹這樣的語氣,可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別的法子。嫁給了宋徽之後,她出入都得經過蔣氏,若不是錢氏去接她出來,她還得在府里活受著呢。
再聽不下去二妹的話,她目前也得忍著。
不過蔣詩語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當初她嫁人時可是好端端的,一應吃食按說都沒有問題啊。蔣府的人當時也不知道是她要嫁,誰會給她下毒呢?
若說沒人下毒,自己臉上好端端地為何會起了一層蛤蟆皮樣的東西?
要說可疑,就是出嫁前,慧兒給了她一個荷包,說是蔣詩韻送給姐妹們做個念想的,當時自己心裡還暗自發笑,不過為了不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