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安並沒有給她逃跑的機會,及時拉住她的手,道:「郡主就這麼走了,豈非是不打自招,承認自己手上有假死之藥?」
如此一說,令駱姿更加慌張,用力甩開他的手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手!徐大人好歹也是堂堂五品命官,當眾拉扯女子的手,意圖禁錮,是為何意?我已經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拉著我幹嘛?」
「別忘了,我好歹是個郡主!你如此無禮,回朝之後,我定參你一本!」
說完,便小跑而去,如救火之勢。
「意圖禁錮?」
徐安啞然失笑道。
說起來,這還是駱姿首次擺出自己郡主的身份「要挾」,卻似乎顯得不夠威嚴。
而她如此反應,就正如徐安所說,不打自招!
港口的廣場上,停著兩輛馬車。
駱姿快速下船後,唯恐徐安追來逼問,匆匆登上其中一輛後,還叮囑車旁的侍衛不准任何人靠近。
徐安並未強求,笑了笑後,隨後與龐奇登上了另外一輛。
車頭的蕭爾沁問了一句:「徐叔,那我們是不跟那些人回去,留在大燕?」
徐安想了想,點頭道:「是。暫時不回,你留下等趙謀士,護送她與駱郡主返回驛館吧。我與老龐自己回去即可。」
蕭爾沁應是,隨後下車走向了駱姿身在的馬車。
徐安望著他走去的堅定背影,眼中儘是複雜之色,也不知是何意味。
這位漠北王殿下仍處失憶的狀態,但若是恢復之後,得知自己曾喚一名小輩「世叔」...不知會作何反應。
但徐安可以預料到的是,此事定然簡單不了...
上車後,徐安倚在靠近車頭的座位處,龐奇則親自駕駛馬車。
剛離開碼頭沒多久,龐奇就忍不住小聲開口道:「大人,你方才所說的假死之藥是啥玩意?郡主身上真有那東西?」
徐安微閉著雙眼,狀若沉思,嘴上卻淺笑道:「她有!而且,還不是第一次用!」
「何以見得?大人因何看出?」
「很直觀了,好吧?就從那二十三口棺材中!」
「哦,對了,大人不提起,我倒忘了。那時候停屍間有二十三口棺材,為何一搬到龍船上,就成了十八口了呢?另外五口去哪了?」
「另外五口棺材,並非我們的人,且已被帶走,還拿來作甚?」
「不是我們的人?」
龐奇默念了一聲,遲疑了幾秒,轉瞬恍然大悟,「明白了。其實陛下授意保下的官員只有十八名,之所以當時會準備二十三口棺材,是因為要用來裝其他屍體!而那些屍體還未到使用的時候,必須先找地方安放。」
徐安笑著,「想明白了?那你說說看那五口棺材中原本裝著誰的屍體。」
「自然就是慕州濟世堂失蹤的那五名大夫的。他們一早就被楊宣抓起來殺害,屍體就存放在消失的五口棺材中,只等楊宣找到機會搬到奉國人的商船上。而為了不被大人輕易發現,駱郡主給那五口棺材先下了釘子,並謊稱那是我朝官員的屍體。實則,在棺中碎屍下面仍有屍體。」
「說對了。那五具屍體在楊宣命人把兇器搬到奉國商船上時,就已被連同帶走。因此,龍船上就只有十五口棺材!」
「大人也是因此斷定棺材有異,諸位大人乃是假死的?」
「不僅如此!另有一點,咱們那艘旗艦乃是陛下的龍船,何等矜貴?正常情況下,誰敢往陛下的龍船上運棺材?楊宣並非蠢材,他難道不知道避諱?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就只能說明他不怕陛下怪罪,且棺中裝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只因其他被殺官員的屍身,都被搬上了禁衛的戰船。如此區別對待,顯然是他楊宣心中有鬼,另有所謀!我只需一試,就試出了他們的隱晦。」
龐奇大悟道:「大人還真是細緻。那所謂的假死之藥和棺材有什麼聯繫?」
徐安卻問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道:「如果讓你假扮死屍,你能否做到全然不動,即便遇到危險也不做反應?」
龐奇皺了皺眉,似在心中自我思慮。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