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
徐安二話不說,便忍著屍臭將人皮拿起,靠近靈堂的燭火仔細查看著。
沒多久,似乎發現了一絲微妙之處,開口道:「嗯?人皮面部上有粉末,老龐,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的粉末?」
聞言。
龐奇走了過來,伸手在人皮臉上隨意一擦,便刮下了不少粉末。
但單憑肉眼查看,卻無法認定是什麼粉末,便模稜兩可道:「可能是...」
他剛吐出三個,還未及說出心中的猜測,就被隔著老遠觀望的女帝陛下,打斷道:「是脂粉,女子化濃妝用的那種胭脂水粉之類。」
此言一出,二人不禁都朝她看去。
徐安有些意外,道:「泥鰍,你這是火眼金睛嗎?隔這麼遠,就能看出這是脂粉?」
不知為何,炎明奚聽到「泥鰍」這個代號就不覺有氣,但強忍著,道:「不用火眼金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我只不過比你們敏銳一點而已。」
徐安笑道:「而且你還很熟悉脂粉,對嗎?扮成小太監之前,你經常用到?」
炎明奚卻不作回應,扭臉轉過一邊。
倒是徐安不免又疑問四起,「兇手殺人,剝下人皮後,為何要往死者臉上塗抹脂粉?難道想掩飾什麼?」
龐奇眉頭一動,道:「不一定是兇手所為,也有可能是行宮的仵作塗上去的。人皮被剝下後,五官輪廓就會塌陷,再難準確辨認出之前的容貌。司徒世子慘死,太后感其遭遇悲慘,為了讓其死後能體面些,命仵作重新披回人皮,並用脂粉和其他填充物恢復其容貌,也是有可能的。」
「人皮上的脂粉很多,足以證明是被人刻意塑造過。」
徐安深思了幾秒鐘,點點頭後,沒有反對這樣的說法,道:「好。此事且不作猜測,但顯而易見的是,這張人皮上存在著諸多詭異。如果說,人皮不是司徒敏的呢?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真正的司徒敏其實未死?」
龐奇微驚道:「這...人皮若非司徒敏的,那會是誰的?」
「這就要看你龐寺丞的手段了!把人皮帶回去,徹底抹掉其上的所有脂粉和其他填充物,本官要看這張人皮的廬山真面目。確認死者的身份,咱可不能像燕國人一樣,僅憑屍體上的衣服和腰牌,就斷定他是司徒敏!」
「是。」
話說之間,幾人動作迅速,很快就將人皮裝好袋子,並重新將棺木封了起來。
司徒敏乃大燕世子,身份顯貴,負責守夜的行宮侍者,莫敢輕易打開棺木。
因此,徐安取走人皮,並不怕被人發現。
回到杏園的證物室內。
清掃人皮上填充物和脂粉的工作,就交給了龐奇和他的手下。
等待期間,徐sir閒來無事,就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新收的密探...泥鰍。
安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徐安目光微動,忽然將腳抬到旁邊桌面,而後向炎明奚招手道:「喂,泥鰍,我看你挺閒啊。來,給主人捏捏腳。」
令女帝陛下震驚不已,火爆脾氣差點爆發。
這個狗官...竟真的把朕當成丫鬟來使喚了?
還讓朕給他捏腳?
士可殺不可辱,朕乃萬金之軀,只有人家給我捏腳的份兒,豈能反過來?
哼!
朕寧死也不能從了他,不然,日後顏面何存?
然而,這個念頭剛起,徐安見她愣神,站著不動,出言一聲喝斥後。
女帝陛下就立馬慫了,不情不願地走過來捏腳。
無可厚非!
有骨氣是一件好事,悍不懼死也是可取的,但要值得!
很顯然,女帝陛下此番受制於人,而且「身中劇毒」,若再為了面子而遭來毒打,那就是愚蠢了。
一開始忍都忍了,哪還能到這個節骨眼上才反抗?
炎明奚強行壓下不忿,被迫做起了「主公」的下人...
徐安則像個大老爺一樣半躺著,享受著女帝陛下的伺候,目現得意之色。
半個多小時後,炎明奚已然手指酸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