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要講什麼故事?你不相信孤王所說?」
蕭爾沁的臉色一沉。
徐安寵辱不驚之色,淡笑道:「殿下稍安勿躁。你我初次相見,也算緣分。早知殿下必會前來,徐某倒也略備薄酒款待。素聞漠北王豪氣干雲,當也是個爽快之輩。不才,斗膽與殿下共飲一杯。」
說完,便向後擺了擺手。
不久,一直在密切關注門外動向的禁衛,便端著一壺酒和兩隻酒杯送了過來。
徐安給他倒了一杯酒,而後自己也滿上,並道:「殿下請!」
蕭爾沁卻狐疑的臉色,坐著不動,似乎難以理解徐安此舉的用意。
徐安也並未過多解釋,直接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道:「酒中無毒,殿下不會不敢喝吧?」
蕭爾沁冷冷一笑,這才開口道:「孤王有何不敢?諒你也不敢下毒!」
說著,也是一飲而盡。
而就在這間隙之中,徐安的目光敏銳地盯在蕭爾沁的右手上。
幾秒鐘後,似已確定了什麼,笑嘆道:「徐某當然不敢下毒,若無意外,現在城中梧桐小巷外,已經潛伏了一隊暗衛。若殿下和我談不攏,蘇家之人便無一生還。對嗎?」
蕭爾沁並未否認,放下手中酒杯,道:「你猜到便好。那你的決定是什麼?做未來的帝師,還是死?」
徐安笑道:「既是二殿下的意思,徐某又怎會拒絕?」
「明智!那就交出小皇孫吧,然後用你手中之權,徹底坐實吳老狗之罪,則你必是日後的帝師。」
「哎,殿下別誤會!徐某說的是,如果是二殿下的意思,我就必會答應。只可惜...你並非二殿下,徐某就只能讓你失望了。」
徐安語出驚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非但令蕭爾沁一愣,身後的黑袍人也為之一顫。
「胡說什麼?孤王就坐在你面前,你卻說我不是?」
蕭爾沁的聲音明顯變得冷漠起來。
徐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邊倒邊說道:「殿下當然不是!你若是他,手上豈會沒有狼牙印?」
聞言。
蕭爾沁臉色突變,趕忙將自己暴露在外的手縮回了黑袍內,目光怨毒地盯向徐安。
也是這時,他才明白,徐安揚言要和他喝酒,不是真的在仰慕他,而是要讓他暴露出一些隱秘...
關於漠北王蕭爾沁的傳聞有很多,但總結下來,最標誌性的兩點就是:手背上的狼牙印與身邊的那隻荒原狼。
眼前這個「蕭爾沁」的手背上,卻沒有獸齒印,無形中預示著什麼。
「原來你仍在質疑孤王的身份?那孤王便讓你說個明白,除了懷疑孤王的身份之外,你還想講什麼故事?」
雖說無意中暴露了一絲隱秘,但「蕭爾沁」稍頓之後,又恢復了沉穩的常態。
徐安笑了笑,直言道:「其實要想確認殿下的身份,並不困難。除了可以通過你右手背上的狼牙印之外,還有...就是那隻養在燕州狼谷近十年之久的荒原狼!」
「而根據大理寺的線報,漠北王入京時,曾在銅牛縣稍作停留,那時...荒原狼王就緊隨其後。但你一到了京城,狼王就不見了,這是為何?別說它隱於山林間,若無意外,你根本無法將之喚來,對吧?」
「蕭爾沁」也是輕笑:「哦?孤王且先不反駁你,但我若不是蕭爾沁,又會是誰?天底下有誰能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有!如果你與李霜李琪兩姐妹一樣,也是雙生之子的話,便足以以假亂真!湊巧的是,漠北王與先太子當真是一胎雙生,模樣神似!你既無齒印,又無狼王在側,卻長著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只能說明...你是先太子,蕭爾康!」
「荒謬!孤王與先太子乃雙生子,這事倒是眾人皆知。但即便如此,容貌也不可能完全一樣!縱然極度神似,性格舉止也會有差異,外人豈會看不出來?而且,先太子之死有父皇和眾太醫作證,已葬入陵寢,如何返生?你卻說我是他?」
徐安擺了擺手,緩緩道:「太子稍安,這不就正是徐某接下來要講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