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安不知為何,聽說了裡頭有受傷的,班從意的眼睛亮了亮,拗不過抿著嘴的班從意,「五兒——人命關天!」居然不耐煩了?
六長五短,急促地敲門聲。
就在班從意以為這門是不會開了,門無聲地開了。
牛子安沖班從意點了點頭,率先跨過了門檻,班從意不疑有他,抬腿就跟上了。
一進門,門就被關上了。班從意四下張望著,無人。牛子安頭也不會地往裡走,只是感覺是後面的人沒有跟上來,才又頓了頓,直到聽到了腳步聲,才都到了裡屋,又是一扇門,班從意還來不及打量屋子裡的擺設,就看到了牛子安的伸手推門。
班從意是被牛子安牽到屋子裡的,屋子裡竟是別有洞天,不知推開了門,又是一間屋子,走出屋子,豁然開朗,是一個小院子,院子的正中間擺著一張躺椅,班從意皺著眉頭,走近。
「二表哥?」
「八方,你的傷口借我使使,最晚明日就能給你尋了藥材來。」牛子安只是稍一猶豫,就用剪刀將左腰的的衣裳剪開了一個大口子。八方的眼,驀地張開了。
「化膿了,這腐肉先切了。」
「二表哥,拿一條帕子搭在腕上。」
「準備酒,刀,油燈,紗布……」
戰八方一眨不眨地盯著班從意,若是沒記錯,這就是牛府的表姑娘,小時候的那個女呆子?
班從意又換了戰八方的右手搭著脈,「看著我做什麼?腐肉給割了,難不成讓我割?我沒有下過手,兔腿上也沒試過。」
「傷口感染,是要藥丸子,還是藥材自己煎?」
牛子安討好地點了點頭,「藥丸子!不過,分量要足啊!」牛子安知道,即使是藥房裡的藥丸子,分量也是有定數的。梅氏向來銀子緊張,每種藥丸子,不過也只是熬上一小鍋子的藥,將將地搓上一小瓷瓶的。旁門左道的藥丸子的類別多,只是正經的藥丸子也不多。若不然,紀氏早就將藥丸拿出去換銀子了。
班從意兜兜轉轉,在一處角落裡,解下了一個大荷包,「這個去了腐肉後,灑在傷處。這個藥丸內服。」
牛子安顫抖著接過,很想提醒一句,人命關天!「妹妹,二嬸可有說了,這藥粉要什麼名?」言下之意,不過是想提醒班從意,原本在屋子外頭說好的,讓班從意從藥房裡順些金瘡藥。
「唔——去腐生肌散!去腐生肌散!」班從意哪想過這是什麼名字。「那一瓶藥丸是八珍丸,益氣補血的。我自己搓的圓滾滾的!」
牛子安頗為頭疼,若是戰八方在牛府里出了差錯……想到此,牛子安顫了顫。
「今日我淪為你的試驗品,極好,極好!我一命嗚嗚,就是做鬼也要纏著你。」戰八方的一雙眼睛一直沒有從班從意的身上挪開去,若是他沒記錯,小姑娘都是怕鬼的。他還不想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他只是小意的試探著。
班從意一直不拿正眼瞧他,而且,還是看陌生人的眼神,這莫名地,讓他很不爽。
班從意倔強地不說話,只是固執地說了一句,「去腐生肌散!」
戰八方有些頭疼,果然不如小時候好相處。一直盯著班從意被牛子安領了出去,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小主子,這藥?」
「六日了,不等了。上頭若是有半點兒可能,咱也不至於困在這兒,連個正經的大夫也尋不到……」無限惆悵。戰八方差點兒以為自己這是要交代在這兒了,曬著太陽想著戰府的爹娘,甚至想著是不是要一封書信。
「按著班家小丫頭說的,動手吧。」戰八方說話間,已經將匕首放在油燈上燒著,左右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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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府,很熱鬧。
自打有了駱芳蘭開了個頭,又迎來了一女子。
牛氏索性挑了吉日,一個駱姨娘,一個蘭姨娘。可惜,班御史只有一個,班御史在駱姨娘處,留宿了。
第二日請安時,牛氏面色如常。班從意敏感地察覺到了戰火蕭蕭,蘭姨娘一身桃紅,人比花嬌。駱姨娘則是一身紫紅,鑲著金邊,這衣裳是牛氏的舊衣裳,雖說仍是新衣,不過穿在駱姨娘的身上,卻顯得老了幾分,今日的臉色不大好,眼窩子底下烏青竟是連粉都遮不住
011 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