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大悲?」那刀疤軍官一腳踢開身邊的桌子,冷笑道:「你們這種刁民,也配老子們的慈悲?你自己說說,這幾天在你們店裡,抓了幾個妖族奸細了?為什麼偏偏你們這兒妖族奸細這麼多,說,你這裡是不是妖族的老巢?」
「軍爺冤枉呀,小人哪裡敢。」老闆娘彎著腰陪著笑,諂笑著道:「幾位軍爺請坐請坐,想吃點兒什麼,請隨便說,我馬上就讓人去做!」
「呸,你這狗窩裡,能有什麼好東西?」另一個軍官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子上,掃了一眼大廳里的畏畏縮縮地往外走的食客,冷笑道:「別拿那些東西來敷衍老子們,說,今天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水桶腰老闆娘擠著笑容,連忙道:「軍爺,今天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來店裡的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了,十分清白……」
「嘿嘿,清白不清白,不是你這賤貨的這張爛嘴說了算,」刀疤臉軍官揮了揮手,道:「來人啊,給我仔細搜查搜查,看看這裡到底是不是妖族老巢,一個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過。」
身後的軍士們,如狼似虎一般衝進來,蹬桌子踢椅子,叮叮咣咣又是砸又是翻,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老闆娘臉上陪著笑,心中都在滴血。
這些殺千刀的軍士,每天都來這麼一番亂砸,自己這小酒館眼看著開不下去了,一些老主顧們都已經不敢再來,生意蕭條,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看來還是學學隔壁的布店老闆,早點兒關門了吧,至少可以避免一點兒損失。
這樣亂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好好的幽燕軍,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轉眼之間,好好一個酒館就變得杯盤狼藉,桌椅都歪歪斜斜地被踢到在地,破碟子和破碗更是撒了一地,食客們被抓住一番搜身,然後直接打了出去,連店小二隻是因為躲得慢了一點,都被打的口中流血,倒在一邊裝死……
「師兄……哦,不,大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後廚也沒有什麼……」
「這店裡都是一群窮鬼,看樣子沒有什麼價值!」
士兵們都圍聚過來,但一點兒也沒有幽燕軍的氣勢和架子,看起來倒像是一群土匪無賴流氓,鎧甲松松垮垮,站姿歪歪斜斜,說話的時候嬉皮笑臉,哪裡像是軍人。
但他們的身上,分明穿著軍服。
刀疤臉軍官點點頭,目光在大堂中掃視,突然瞳孔一縮,看到了遠處坐在窗邊座位下的白衣身影,微不可查地點點頭,扭頭問水桶腰老闆娘,道:「那邊穿白衣服的,是什麼來路?」
老闆娘苦著臉,本來想要說那位是葉侯爺,但突然不知道怎麼的,一道靈光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想起了之前葉青羽進來的時候,對自己做的那個手勢,鬼使神差地道:「一位老主顧,常來這裡喝酒,應該是附近的街坊吧,這個小人真的不是很清楚……」
「賤婦!」刀疤臉軍官勃然大怒,一條踢飛身前的椅子,轟地一聲砸在了那櫃檯上,粗木櫃檯瞬間化作一片碎木,軍官怒吼道:「不是很清楚?你不是說這裡都是身家清白的老主顧嗎?竟敢騙我?」
「軍爺息怒,息怒啊……」老闆娘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連忙求饒。
刀疤軍官一揮手,身邊士兵從各方朝著窗子下的座位圍了過去。
至於之前士兵們搜索的時候,竟然並沒有注意到這裡還坐著一個人,實在是有些詭異,刀疤軍官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並未細想,一步一步走過去,倉啷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朋友,轉過來,你是幹什麼的?」刀疤軍官一抬手,朝著桌位上白衣身影的肩膀拍去。
但就在這時,白衣身影突然微微一顫,變得模糊了起來。
刀疤軍官一掌,像是拍在了空氣中一樣,直接落空。
眾人覺得眼前一花,白衣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坐在座位上的人,不可思議地消失了。
而座位上,只剩下一隻四寸來長的白色小狗,正在衝著他們呲牙咧嘴,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怎麼回事?」刀疤臉軍官一怔。
「啊哈,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