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7章牽一髮,動全局
陰素裳盯著草叢裡的老鼠,唯恐它爬到自己身上。
假山上有涼亭,古爾登正倚著石柱。從他的角度可以遠眺東北方向,那裡時常有驚天動地的響聲傳來,連地面都震顫不已,顯然變故頻頻。
眼見他不知第幾次抬頭凝視了,陰素裳幽幽道:「古爾登大人既然心念往之,何不湊近?」嘴都要說幹了,這人還是不為所動。她都懷疑眼前這位古爾登到底是不是懷柔上人假扮的,怎地就是石頭腦袋不開竅?
古爾登瞥了她頭上的玉簪一眼,不吭聲。烏謬安排給他的任務,就是撈走被傳進小世界的人,再將這支特製的玉簪強迫她戴上。玉簪由烏謬特別施法,佩在身上不會為任何人所定位。
任何人,包括神王。
這支簪子顯然是為寧小閒量身而造,不過現在正別在陰素裳頭上,她只覺得天下最滑稽之事莫過於此,不過她當然笑不出來,還要恨恨道:「寧小閒那該死的妖女,若是有朝一日落進我手裡,定要將她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這回古爾登連望都懶得再望她一眼了。遠方的絕世大戰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激得他熱血沸騰,心癢手更癢,恨不得殺將進去。可是他肩負使命,要捉著這妖女遠離廣成宮,直到烏謬返回處置。
也許別的神境心思更加跳脫,不過古爾登出身行伍,辦事一板一眼,他接下來的任務就一定不會馬虎。不容易為外物所動,這也是烏謬指定古爾登而非曹牧去迎寧小閒的緣故——老頭子耳根軟,放跑她幾次了?
所以現在陰素裳說破了嘴皮子都沒用,她只得喪氣道:「你將我困在這裡,就讓沙度烈少個神境參戰,局面豈非對你們最不利?」
古爾登面無表情:「我們人少,對神王和陰生涯就更有利。你若真是陰素裳,只憑一己之力就能將我拖在這裡,陰生涯必會感激你。」
她啞口無言,又聽古爾登陰惻惻跟上一句:「陰生涯受傷了,很重。」
他的神念一直跟隨廣成宮當中的群神混戰,即便看不清細節,看出大概倒是不難。
陰素裳花容變色,驚呼:「怎麼可能!」爹爹的戰力,她最清楚不過,廣成宮裡的神境雖多,哪個能打傷他?再說不還有神王嗎,怎麼可能放任盟友重傷而不回護?「神王大人在哪!」
古爾登不語,卻下意識站直了身體,顯然正用神念掃視遠方的戰場。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了口,面色奇異:「神王被特木罕擊傷,而後……離開了戰場。」廣成宮駐地幅員遼闊,他站在廣成宮西南方向,而神王去往的大概是東北方向,不一會兒就超出他神念所能擴展的最遠範圍了。
陰素裳怔住,心下有不祥預感。
誰都能看出神王這一方的神境數量較對手多出一人,因此從實力上來說是占了優勢。對他和陰生涯來說,最重要的事豈非就是拿下陰生淵,給族人一個交代嗎?由此還會帶出最重要的效果,即是削弱摩詰天當中反抗陰生涯的勢力。
以上最後一點,才是摩詰天王室禍起蕭牆,兄弟之間殺得天昏地暗的根本原因——自己若是倒台,背後的勢力也要遭到血洗。至此,兄弟倆都是背水一戰,再也沒有退路了。
這麼淺顯的道理連陰素裳都明白,神王又怎可能不懂?
所以,值此要緊關頭,他到底去了哪裡?
陰素裳心裡沉甸甸地,神王這一方態勢轉優為劣,陰生涯的壓力必然越來越大。
又過了一會兒,古爾登長長咦了一聲,臉色更加古怪了。他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大能,露出這種表情,只能說明事態發展遠遠超過他的預估。陰素裳心裡的不祥越發濃厚,緊聲道:「怎、現在怎樣了?」
「廣成宮東北方向似有變故,震動頻傳。」古爾登緩緩道,「唐努爾、拓樸初也撤離了廣成宮戰場。」
陰素裳頓時面白如紙。陰氏兄弟當中,福樓安是力挺陰生淵的,而陰生涯的忠實擁躉素赤銅卻被修仙者擒拿,所以摩詰天之王的力量就顯得有些孤單,這次廣成宮大戰要仰賴聖域神境的人數優勢。結果,現在聖域卻無緣無故抽走了以神王為首的三名神境,這是坑隊友嗎?
這一瞬間,她腦海里浮出一個荒誕念頭:「該不會是,聖域其實伙
第2677章牽一髮,動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