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 可是自喬得魯踏入此屋,青玉玦就開始發熱,此刻溫度還未降下去,捏在手裡暖乎乎地。
這東西,救了他一命。
喬得魯耳邊頓時想起了申春堂構主人的原話:「這玉符能助你們免受邪魔鬼魅所傷。」果然關鍵時刻它發揮靈效,否則這時地上已經又多一具屍體。
秋季就是天乾物燥,桌子著了火越燒越旺。喬得魯拿起床上的被子將火覆滅了,張聞達的屋子才沒被燒個乾淨。
木桌是已經報銷了。他喘息好一會兒,平復下驚惶的心境,開始在屋子裡到處翻找起來。
只希望,這裡還能留些有用的線索。
張聞達五個月前就死了,現在他的屋子裡卻有聲響、有火光,鄰居很快就要出來看個究竟。幸好喬得魯也是個利索人,這屋子他原本就來搜過一次,這一回加倍留心,果然在椅腳下有所發現。
張聞達是個窮光棍,大字不識幾個,這屋子裡的書也就是幾個話本子,都被他用來墊桌腳了。當時喬得魯搜這屋子,將話本子翻了兩下,沒見到上面有血污漬就扔到一邊去了,反正張聞達是個白丁,喬得魯可不認為他和這些本子能有什麼關聯。這一回卻是發現椅腳下還壓著半張紙,就蓋在話本上頭,另半張像是被人撕掉了。
喬得魯揀起來,發現這紙上只寫了一個黑色大字,還被撕掉一半,卻不難辨認。
若是沒看錯,這紙上寫的是「水」字。
看到這裡,再結合先前得到的線索,他就明白了:方才的黑袍女人不說話,只將這紙張拿給張聞達看。饒平城裡城外有的是擔著清涼的泉水來賣的小販,夏天路人口渴,就掏一文錢舀一勺來喝。那陶瓮上都貼個老大的「水」字,張聞達就算是目不識丁,這個字總也是認得的。
張聞達必是以為這女人上門討水喝,又看她身形纖弱,哪像是能單槍匹馬放倒他的模樣,於是放她進來。哪知道這一下卻是將閻王爺給請進了家門。
喬得魯回想那女人的臉,總覺得還有些地方不對勁。幸好他記憶力著實不錯,驚鴻一瞥之下,還能想起她的眼睛很黑,瞳仁放大,幾乎占滿了整個眼眶。這樣的面相一看就異於常人,張聞達怎麼會放她放進家中?
再說這怪物。他一直就納悶,這東西如果在城中行動,必然有個躲藏的地方。可是他發動地痞們將城裡每一個廢棄無人的地方都找過了,卻都一無所獲。原來這怪物還是利用了人思維的死角,躲在死者家中。
張聞達的屋子已經被公差搜過至少兩遍,誰能猜到這怪物後面還返回來住在他家裡?
這一遭兒又死了人,還是七煌劍派派下來的上仙,他用膝蓋想都知道自己這回要完蛋。不過喬得魯沒時間艾怨自己倒霉,只能先將這屋子作為現場封起來,又去了城主府錄供。
楊伯山的死,立刻在府衙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原本只死了幾個凡人,說是山精野魅作祟即可,現在卻連上仙都折在對方手裡,還是本地仙宗派來的力援,這下可讓饒平城怎麼向上頭交代?
事到臨頭,城主大人也無暇責備喬得魯了。這麼個禍事攤到自己頭上來,他就是將喬得魯打死,自己難道就能討得了好?
他坐在椅上,面色青白交替了很久,才抓著喬得魯低聲道:「惟今之計只有一個:我先將這事兒壓住了不上報,你速去求申春堂構的主人!」如果七煌劍派都戰戰兢兢地禮遇於她,那麼她也是解救饒平城於眼下困局的唯一人選!
喬得魯也知道茲事體大,自己活命的唯一希望就落在這位主兒身上了,當然是忙不迭地應了。不過經過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這一日,准準兒正是八月十五。
喬得魯換了套衣服,隨便吃了兩口熱粥,就出發趕去城西的申春堂構。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無論自己對那個奇怪的女主人印象如何,她畢竟救了他一命,眼下能夠幫他解開連環命案的,也許只有她了。
不過他好不容易趕到申春堂構,敲了半天的側門,那個老門頭才慢吞吞打開,然後告訴他:「女主人不在,逛廟會去了。」
她一個雙腿都走不了路的人,逛什麼廟會?喬得魯第一反應就是她不願見他,幸好老頭子大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