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 「徐明生被害不足七天,他家設了靈堂,要等頭七過了才下葬。=我們這便動身麼?」
「等到子時,陰氣才是最盛。」她望了一眼窗外的皎皎圓月,突然嘆了口氣道,「又食言,說過多少次要陪我中秋賞月了?」
弱萍指了指她腕上的蛇鐲,捂著嘴笑道:「這也算是陪著了吧?」
她哼了一聲。
喬得魯聽不懂這主僕二人打的什麼啞謎,便先告退。
他走出去後,弱萍才問女主人:「您怎麼又改變主意,打算幫他了?」後者望著滿窗月華,緩緩道:「那東西想嫁禍與我,從而逍遙法外,我豈可讓它如意?」所有線索都指向申春堂構,那麼即是有意的栽贓了。饒平城主知道她的身份非同一般,如果這幾樁命案的證據都指向她身上,說不定就放棄追查此事。因為莫說是區區一個小城了,就算加上整個七煌劍派,也都得罪不起她呵。
她這輩子愛吃的東西很多,偏偏就不喜歡吃虧,哪能讓人這樣平白算計到自己頭上來?她眼珠子轉了又轉:「就算他知道了,也怪不得我。這回,是別人先來招惹我的!」
弱萍清脆地應了一聲,心裡卻道:「我的好姑奶奶,您可總算又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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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未至,申春堂構的馬車就已經驅到了徐明生的農舍外頭。
此刻夜深人靜,節日的喧囂也傳不到這裡來,四周一片冷清。
吳招弟對這幾人上門,反應出乎意料地強烈,還未等喬得魯說明來意,就張著十指撲上來,一邊尖叫一邊想撓花他的臉:「兇手、狗賊,居然還敢上門來……」身手快得讓喬得魯以為自己又遇著了那黑衣女人。
只不過還沒等她近身,寧姑娘身邊的弱萍就撒出一片香粉,吳招弟嗅了,呼聲中斷,一下軟癱到地上去了。
弱萍看到喬得魯的臉色,不由得道:「她沒死,睡一覺便好了。」省得在這裡礙手礙腳。
接下來,喬得魯到靈堂後頭開棺驗屍。
現在是八月中旬,天氣依舊炎熱,屍體停在這裡四五日,一打開來就屍臭熏天。這味道撲鼻而來,喬得魯都險些將午間吃下去的飯嘔出來,反觀寧姑娘倒是行若無事:「剝了衣服,詳細檢查。」她自己轉頭,不去看這赤|露o而腫脹的男屍。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徐明生臉上詭異的笑容在送入靈堂前已經被撫平了,弱萍得了寧小閒的示意,和喬得魯一起檢查,未幾,抬頭道:「果真全身沒有傷痕。」
她的女主人道:「取血。」
弱萍取銀針從死者肝臟取了血,那顏色是污濁的紅,如同鐵鏽。隨後,這侍女就往裡面加入了各式藥物,一一試驗,最後對女主人道:「未中毒、蠱、巫凶之術,死因不明。」
「這顏色很正常。」寧姑娘只看了一眼,「徐明生的精氣並未被吸走。」
喬得魯奇道:「什麼!」
「精氣附於血,而肝臟主生血養血,如果他的精氣已失,從這裡取出來的血色就應該是淺紅。如今這個色澤,卻是人死後四五天的正常顏色。」寧姑娘道,「仵作判斷他的死因是精魅所為而非凡人所殺,大概是因為他印堂青黑。」徐明生的眉心位置果然一團瘀青,死了這麼多天顏色越發深了,「邪魅殺人,通常從這裡吸取精氣,所以會在印堂留下這種痕跡。通常來說,被吸取了精氣而死的人,身上的確有這樣的特點。但偶爾也有例外的。」
她吩咐兩人將屍體放回棺中蓋好,弱萍施放了清潔術,將空氣中的惡臭一掃而盡,隨後緊閉了所有門窗,又放了個防風的結界,最後,往供桌的香爐當中扎入三支香點燃。
這香的味道好奇怪,喬得魯居然從其中聞出一點油膩的味道。這時女主人口裡低聲念訣,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字都往他耳里鑽。
說來奇怪,這口訣不長,但聽在喬得魯耳中卻激得他神思飄渺,似乎魂魄都要離體而出。幸好這個時候,她已經停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然而,什麼也沒有。
直到案上三支香都燒成了灰燼,這屋子裡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女主人面上卻沒露出失望之色,只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