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 花想容、花想晴二人也自聰明,立刻聽出她和樂音宮有隙,於是相視一眼,苦笑道:「我們從這仙派里偷了東西,結果被樂音宮一路追殺。兩位大人也知道,我們的原身是鯉妖,潛入大江大河之後可以暫時甩開敵蹤,這樣一路奔逃,都將他們遠遠甩在身後。哪知進入雍和州才發現,這裡江河湖泊的水位直線下降,先前可以容身的水域,要麼枯竭,要麼輕淺,再也不能借之避敵了。而這裡幾條大河,走向都與我們要去的方位不同,也不能借力。」
「這個時候,身後的樂音宮也越追越近。這仙派有特殊的追蹤之法,我們的氣息被他們記錄下來,難以潛避,若再不想些法子,只能坐以待斃了。」花想容低了低頭,小聲道,「我想起祖上相傳的巴蛇鱗片,因為歷代的小心供奉而威嚴不減,於是……於是就想出了這瞞天過海的法子。」
「我們知道雁沙崗之戰後,隱流就返回大西南了,料想您二位應該也跟著一起回去,不會逗留在南贍部洲中部。我倆就算冒充,也不會遇上正主兒才是。」
寧小閒只覺有趣:「冒充便冒充了,你們為何還如此高調?」
花想晴接過話道:「做戲便要做足了全套。巴蛇鱗片威嚴太甚,我們若是以本來面貌低調行事,反而惹人注目,還不如,還不如……張揚些兒。」因為心虛,最後幾個字聲音淺細下去。
寧小閒知道,他說得沒錯。有巴蛇鱗片相護,別人雖然察覺不出他們的真身,然而對其他妖怪來說,這巴蛇的氣息實在如同黑夜裡的皓月,老遠就能感受得出。尤其他們法力低微,雖持鱗片在手,卻不懂得怎樣斂去它的氣息,恐怕反要惹來無盡麻煩。於是這兩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自己扮作長天二人招搖過市。
她似笑非笑:「扮作我倆,一路上都好辦事吧?」
她這話意味深長,花想晴聽得臉紅,只好咳了一聲道:「是,確是如此。我們一開始只想借兩位大人的光安全趕路。哪知……哪知換上這全新身份之後,所經之處的宗派皆是畢恭畢敬地上來求見,大開方便之門,那輛雲紋大車,就是一家妖宗所贈,另外還有不少寶貝細物……咳咳,今日下午到酒樓里來找我們的仙宗,其實這一路上已經見過了三家。若非有這招待的情分在,他們也不敢開口來求。」
兩隻小妖何嘗享受過這般萬眾矚目、人人追捧的生活?走了十幾日下來就飄飄然,加上樂音宮也被甩得沒了影兒,他們心中大定,乾脆每到一處都張揚任性,排場也越來越鋪張。撼天神君偌大的名頭擺在那裡,若有人心中存疑,花想晴就偷偷激發鱗片上的巴蛇之力。這枚鱗片接受花家歷代供奉已久,已產生些許靈性,對孟水紅鯉身上的妖氣有所反應,一旦被激發,那樣龐然如山嶽的氣勢,當場也就把人都嚇倒了,再不疑有它,又哪裡敢出手驗他的真假?
他們便這樣一路安享太平往東進發,哪知夜路走多了終會遇鬼,居然在鹿淶鄉這個地方被死對頭樂音宮攔下。為了不令姬元容生疑,他們只得同意去做掉魃屍。不過他倆都是冒牌貨,拿什麼去殺怪?也就只得腳底抹油,打算一走了之。
花想晴說到這裡,一臉鬱悶道:「也不知我倆為何這樣倒霉,剛接了那幾個仙宗的活計,魃屍後頭就綴上門來,不死不休。」
寧小閒哧地輕笑出聲:「看你倆行事還算聰明,怎地這下子就糊塗了?」她向花想晴指了指,「你懷裡有樣東西,一直跳個不休呢。」
那枚飛魃的心臟!花想容一下反應過來,當即從懷裡掏出木盒打開,果然見到枯萎的心臟正在猛力地收縮、擴張,跳動的頻率比起客棧里還要澎湃得多。
是了,秦塑變成的魃屍還飛奔在前,飛魃心臟對它自有感應。
花想晴喃喃道:「這是……」
「你們能通過飛魃心臟感應到其他魃屍的存在,它們同樣能夠以此為媒介,識破你們所在的位置。」寧小閒聳了聳肩,「魃屍對同類,可比人類敏|感多了。只要你們帶著這顆心臟,它們一定可以追蹤到你。」這是她大半年來從都伏末心得里學來的知識,這時正好活學活用。
百密一疏!他們帶上這顆心臟逃命時,只想著魃屍來了能靠它提前預警,哪裡還想得到這一層關係。花想晴面色微變,咬牙切
第1691章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