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冷風呼嘯。
孫內侍一路疾馳至城外五里,在營帳前翻身下馬。
出示了東宮令牌後,大君的侍衛放行了。
「最東邊那個是太子殿下的營帳。」侍衛提醒了一句。
孫內侍笑著謝過,握著拂塵朝諸葛夜的營帳走去。
十萬人馬,大部分已經就地紮營,只留了一千人尋訪看守。
即便如此,孫內侍也不敢小瞧這一千人。甚至從西頭到東頭,斷斷一刻鐘的距離,孫內侍便被將士們散發出的強大威壓弄得大汗淋漓了。
孫內侍停下腳步,看了看三座主帳,不由地微微困惑,大君一個營帳,太子一個營帳,這剩下的營帳是誰的?
不過眼下他記掛著皇上的吩咐,並未往心裡去。
很快,他抵達了諸葛夜的營帳。
侍衛告訴他,諸葛夜在大君那兒,且二人都已歇下。
這是不打算通傳了。
可皇命難為,他還是很努力地清了清嗓子。
一會兒之後,諸葛夜出來了。
「什麼事?」
諸葛夜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左肩膀有些僵硬。
孫內侍就道:「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
你被大君縫一下試試!
諸葛夜沉著臉道:「有話快說!」
「是!」孫內侍的眸光四下一掃。
諸葛夜會意,領著孫內侍去往了營帳北面的一處死角。
「父皇讓你來的?」諸葛夜蹙著眉問。
孫內侍點頭,壓低了音量道:「皇上讓殿下速速回宮。」
諸葛夜神色不變:「不必,你回去告訴父皇,就說我陪外公住一晚,明日再進城。」
「這……」孫內侍有些犯難,「殿下,皇上這麼吩咐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皇上與大君不合的事兒早不是什麼秘密了,要不是有皇后在中間夾著倆人早打起來了。至於二人因何不合,孫內侍也不清楚,可孫內侍知道,太子殿下與大君走得太近,皇上心裡或多或少是有點兒不舒服的。
見諸葛夜遲遲沒有反應,孫內侍又說道:「殿下,您迎接了大君已經盡到孝道了。」
也該回去哄哄皇上了。
諸葛夜摸了摸左肩的傷口,不疾不徐道:「我傷勢未愈,休息一晚再進京。」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孫內侍不好再勸了,就道:「既如此,奴才便回宮復命了。」
「嗯。」頓了頓,諸葛夜又道,「她沒看見我送的鳥?」
孫內侍先是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諸葛夜說的是楚芊芊,笑了笑,孫內侍從寬袖裡摸出一個小錦囊:「奴才險些忘了。」
諸葛夜拿過錦囊,走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看了起來。
本以為自己不辭而別,她會有些生氣的,事實上,她的確生氣了,不然也不會明明寫了信,卻寧願扔了也不寄給他。好在孫內侍機敏,將被她扔了的信偷偷地收了起來。
不,也不全是孫內侍機敏。她若真不樂意他看見,是絕不可能提筆寫,也不可能讓孫內侍有機會竊走的。
心思轉過,諸葛夜微微笑了起來。
第一封信——「誰想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諸葛夜摸了摸下巴,笑意更甚。
「你送的鳥兒能吃嗎?」
諸葛夜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
「小寶又尿床了。」
「小寶問父王去哪兒了,我說你快回來了,也不知你幾號才回。」
才?
諸葛夜又笑了。
「拆線了沒?記得別沾水。」
「轉身,我在你身後。」
諸葛夜心口一窒,猛地驚出了一身汗,轉過身,卻只看到空蕩蕩的營地,他又翻過字條,背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呼!太解氣了!」
諸葛夜眸光一涼,真欠收拾!
……
雖然被楚芊芊擺了一道,可知道楚芊芊每晚都給自己寫了信,諸葛夜還是挺高興的,連傷口被大君縫成了一條蜈蚣的事兒也不怎麼氣悶了,哼著小曲兒回了營帳,準備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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