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弋留意到龍後的眼裡有些痛苦,又很快收斂無形。
她回頭看了一眼猿後,目光收回的時候,在殷黎身上凝了下。
然後跟著龍後進去,很快,關上門。
雙帝互看對方一眼。
猿帝咧咧嘴,有些不爽,到底也沒說什麼,追著猿後出去了。
龍帝回眸,看向言靜庵。
後者抬眼,淡淡道:「莫要用這種目光看我,你的妻子帶著我的心上人獨處,你女兒還在這兒不管你們這兩夫妻有什麼貓膩,跟我無關」
說完,言靜庵輕甩了下袖子,轉身出門,當然不是後門,而是前門。
冰尊倒是不走,只瞥過不遠處的鷹垣。
這人倒也膽大,竟真的留下了,莫不是真的跟隨弋交情匪淺,有恃無恐?
——————
內殿,曲徑通幽,隨弋才知道這坐落在天谷梯田之地的宮殿內有乾坤。
顯然龍後是要帶她去某個地方,而不單單是說些什麼。
那太源在這裡建造本部,難道這龍後還將什麼秘密留在這裡?
很快,龍後頓足,來到小湖泊前。
手指在手腕上一划。
指尖沾著血,在湖泊上划動……
隨弋眉心一動。
這是
臨時刻畫的陣法啟動。
傳送陣。
這人
「冕上,請」
又變了稱呼?
隨弋終於微微動容,走上前。
「你是巫族吧」
「是」
龍後的面上有些許激動,卻也壓抑。
「李氏一族是巫族之後」
隨弋沒說什麼,跟她一起進入傳送陣,不過須臾
千萬里之外,一個古樸而古老得深山古樓之中,面前是成百上千的牌位,周遭點著諸多燭火,梵香濃郁。
隨弋目光凝頓了下,目光往上,最終定格在一個無字碑上面。
過了許久。
她輕輕說:「你們的初代始祖是叫李彧靈吧」
龍後垂頭,彎腰,跪下。
「巫靈庭靈主李彧靈第九代傳承者李傾霖
見過冕上」
氣力虛托,她被力量撐起,便是站起,卻看到隨弋抬著下巴,有些哀傷得看著那個無字碑。
「你的始祖是我大弟子,當初收她之時,她的家族正被以叛逆罪誅殺,我問她可難過,她說世道混亂,若是生而苦,且本就要死,早死晚死也沒什麼不同,若是她死了,定會給自己立一個無字碑」
頓了下,隨弋轉頭看向龍後。
「她已經死了嗎?」。
龍後也看著牌位,輕輕道;「始祖的棺槨就在內里她也曾說過,冕上一定還會回來,也一定會找他們,若是看到這牌匾,肯定知道是她」
隨弋閉上眼,畢竟是第一個徒弟,也是她剛到人間之時收的,此後陪伴了她多少年啊,也是極為了解她的人
真的不在了?
「帶我去看她的棺槨」
「是」
內堂,布置很簡單,點燃的燭火,空擋而寬敞的大廳,空懸一青碧玉棺槨。
如此規格顯然不符合堂堂巫靈庭大祭司麾下兩大巨頭之一的身份。
隨弋卻知道,這真的是李彧靈的棺槨。
因為她這個大弟子一向樸素寡淡,不喜奢華。
哪怕巫族來頭不小,對喪葬極為擅長
倒是鮮明對比了。
隨弋走上階梯,來到棺槨旁邊,手掌輕輕放在冰涼又溫潤的青碧石上面。
「彧靈」
片刻後,隨弋收回手,對龍後說:「那你嫁給龍帝」
龍後本不欲說,卻又在隨弋那清淺的目光下無奈。
「冕上果然無雙」
「毀滅之戰後,始祖重傷,收留了第二代祖輩後,賜予李姓,並賦予精血繁衍,以巫族培養之,縱然神族跟修羅困於他們的本部,可隨著時間日久,這種桎梏必然會破解在次元界跟三界元之下,龍猿世界最為特殊,且,她盤查過,發現冕上的權戒就落在龍猿,因此在此立足就顯得萬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