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轉瞬即逝。
這是魔音聖君最後一天打動林忘憂的機會。
魔音聖君果然是有些見識的人,他不需要問林忘憂,單從林忘憂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失敗了。
但是做為一個極度自負,又確實有足夠的成績讓自負變成自信的人,魔音聖君並沒有放棄。
「彈琴的,我們今天去哪兒玩?」林忘憂還是挺珍惜這一個月時光的,即便是最後一天,她還真有點期待著玩。
就連林忘憂懷裡抱著的寵物靈獸小松,也「音音」地叫著,意思是讓魔音聖君帶她們去玩。
魔音聖君很悲催,在林忘憂口中是「彈琴的」,在小鬆口中乾脆地被簡化為「音音」。
「今天不出去了,給你講講一個故事吧。」魔音聖君臉上掛著一絲緬懷的笑容。
「好啊。」林忘憂好奇心一直很強。
「毛毛?」小松似乎也很想聽故事。
竹林下,一架琴,一壺茶,一個美人,一邊撫琴,一邊講故事,確實也是一道風景。
這處雅致的院落是林忘憂第一次醒來時住的地方,無論他們每天去哪兒看風景、吃東西,到了晚上,魔音聖君都會帶林忘憂回到這裡。
還好,魔音聖君是風雅之人,不會強行齷齪之事,對林忘憂倒是禮數周全,甚至有些無微不至。
正是這樣的相處,讓林忘憂覺得他並不那麼討厭,所以也好奇地想聽聽這個並不那麼討厭的人的故事。
林忘憂以為他會講他光輝偉大的成長史,或者是曾經的心酸成長史、心碎情史之類的東西。
沒想到魔音聖君的故事,林忘憂聽過,還聽過不止一遍。
只是這個故事被魔音聖君換了個角度,用一邊說一邊彈琴的美妙方式講出,卻更加美好動聽些罷了。
魔音聖君講的故事,是一個男人、一柄劍和一把琴相伴成仙,後又相伴度過仙界寂寞歲月的故事。
那個男人叫豐城,人稱豐城仙君。
那柄劍,叫逐靈,人稱逐靈仙劍。
而那把琴,原名仙音,竟無人知曉,除了豐城和逐靈。
所有關於豐城仙君的故事,都是關於劍修仗劍行俠的故事。
卻鮮有人知,豐城手中有兩大王牌仙器,其一是仙劍逐靈,其二就是仙音琴。
在漫長的歲月中,逐靈和仙音也逐漸凝型成人,後成仙。
器靈原本是沒有性別的,只在於他成人時選擇的性別。
逐靈選擇了女性,因為她心中有豐城。
而仙音,最適合轉化成女性的琴靈,卻選擇了男性,因為它心中有逐靈。
逐靈曾經好戰、強悍又嗜殺,是火爆之劍。
仙音曾溫柔如水,是寧靜之琴。
逐靈劍靈的性格,跟那把劍一樣,熱辣,敢愛敢恨,後被豐城傷了心,選擇了最激進的方式——自爆。
逐靈只知她心愛豐城不得,卻不知仙音一直默默守護和陪伴這她,仙音對她的感情,並不比她對豐城要少。
只是仙音比逐靈成人晚,一直被逐靈當弟弟看待。
這一次,逐靈已落,仙音再無半點生趣。
後仙音只為了一絲渺茫的機會,付出慘重代價之後,帶著記憶自墮凡塵,就是想找到逐靈。
林忘憂聽得有些痴了,眼淚不自覺地往下落。
林忘憂說不上她現在的感覺,是傷、是悲還是憐,或許只是迷茫,但眼淚卻禁不住。
「你就是仙音?」林忘憂不傻。
魔音聖君點點頭,琴音由悲轉向平和。
「你的意思是,我是逐靈?可我,很弱。」林忘憂有些迷茫。
魔音聖君沒有回答林忘憂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若是逐靈,你會愛上仙音嗎?」
林忘憂下意識地搖頭:「不會。」
因為林忘憂心中一直反覆地只有一句仿佛烙下的咒語:不能愛上任何人。
雖不知緣由,但林忘憂就是覺得必須遵守。
魔音聖君的琴音終於停了,人卻在放肆地笑,但是這笑聲卻充滿苦澀:
「你當然不可能是逐靈。否則你又怎麼會拒絕這麼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