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嵐進了屋子,裙尾端已然沾了雪花,此刻被屋內熱氣消融,滿是污漬,腳下也變得沉重了幾分。
空氣里並沒有想像的舒爽,相反,有一些沉悶的壓抑。
高嵐有些迷茫,那種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迷茫,緊緊的遏住了她的喉嚨,下一秒,就讓她難受的難以呼吸。
這種感覺真差,就像考研失敗的那幾日,煩躁而迷茫。
高嵐洗了臉,坐在凳子上,撩撥著燭上的火星,看那晃動的火苗,時而強時而弱,想著近日來發生的種種,希望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連一個商量談心的人都沒有,事情像是一團麻,她苦於理不出頭緒。
轉臉,才看的門外有一人影,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啊?」她問,動了身子,走向了門邊。
「玄元。」他的聲音冷淡,混雜在那凌冽的風中。
雪飄飄灑灑,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玄元手執著傘站在她的屋前,銀色的面具此刻在雪中似乎帶著些許的霧氣。
他一手置於背後,雪花斜斜的落在他的身上,肩膀處漸漸的落上一層的雪花,他的神情隱藏在那面具後,隔著傘天空中不斷往下飄落的雪花,高嵐看不真切。
高嵐眨了兩下眸,將他讓進屋內,剛剛看他的眼神,雖不真切,但也不至於冰冷。
他進了屋,收了傘,放置在門旁,緩緩的走了進來,高嵐伸手,從身側取了娟帕,並沒有說話,只是遞了給他。
玄元抬眸接過,擦了擦手上消融的水漬,目光瞥見那絹帕上的繡字。
「莫」
看來,這是她隨身的絹帕。
高嵐此刻站在那兒,再想該怎麼叫面前這個男人。
「公子。」她淡然的開口,看的玄元眼眸深邃的看著她,許久未說話,只是剛剛停滯下來的動作又續接上了。
「為何你這裡沒有服侍之人?」玄元進門時,便發現,高嵐的屋內並沒有服侍之人。
她淡然一笑,眉間的笑意愈深,未加修飾,卻美得那麼純粹,開口道「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
他淡淡的勾唇,看著她,道「可以嗎?」
高嵐沒有說話,只是動了動眸。
他的眼眸中似乎有淡淡的笑意,他淡淡的道「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的話,你不會在這裡,可是有些事發生就是發生了,不是你欲蓋彌彰得了的。」
「有時候衝動是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的,反而會將你推向更壞的境地。」他話有深意的道。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就聽別人的。」
高嵐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這其中的事,你可以告於我聽嗎?或許我可以幫上忙。」她的眼中有焦慮,明明事情就是自己身邊人的,可是她卻一無所知,只能被動的接受一些現實,這種感覺太差。
玄元沒有說話,只是輕笑了一聲,高嵐聽出了他溫和的聲音下的嘲諷於輕視,她吞咽了下口水道「我的舅舅發生了什麼?我家又因何會起火,是誰想害我們,是因為何事想害我們?」
他凝視著她,站起身來,道「這似乎該是你的家事,為何你來問我這個外人?」
「因為我知道你知道。」她肯定的道,她也只是從雪姨那裡聽到些許,看著玄元接著道「否則你不會將我們接入這康莊,更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救我們。」
「為什麼不去問你爹娘?」玄元問。
高嵐真正回家還沒有多久,而且爹娘似乎是故意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她又怎麼好去問,更何況如今沈文秋變成那樣了,她看著莫林海給沈文秋夾飯時,眼裡一閃而過的難過。
「他們不想我知道,不會告訴我的。」她的語氣里有幾分的失落。
他凝神著她,緩緩問「既然如此,你就該明白知道對你沒有好處。」
「我不怕事,可是我受不了明明知道有事,別人都知道,而自己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她一口氣說完,甚至有些沒有形象的,控制不住的邊走邊用手比劃著,宣洩著心中的鬱悶。
「四月前,赤縣縣丞休了原配,妾侍卻依舊是妾侍,還在自家庭院中杖斃了一個叫朱貴的人,數日前,醉春坊夜裡死了一嫖客,喚聞煜遲,是莫家綢莊的莊主,似乎和你還曾有過媒妁之
75 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