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了,把剩下的文件全都搬到花園裡燒掉。」宮廷秘書長把他認為最重要的部分文件裝進了一個便攜式文件櫃裡,隨後把機要室的鑰匙扔到了辦公桌上。
「求你了閣下,能不能帶著她們一起走。」秘書羅珊娜小姐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車子裝不下那麼多人,放心吧,德國人不會為難她們的。」貝朗德伯爵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情人的臉頰。幾名宮廷侍衛推著手推車衝進機要室,開始成捆的往外搬運文件。
平日裡嬌媚可人的女秘書們,此時如同一群受驚的小鹿,驚慌失措的站在屋角,膽子小的已經開始小聲的抽泣。
「小姐們,別傻站著,你們都被解僱了,各自逃命去吧。」伯爵說完提起文件櫃,拖著羅珊娜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間。
奎里納爾宮裡已經亂作了一團,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統帥部並沒有把德軍入城的消息通知國王,等到他們發現這個失誤的時候,德國的坦克部隊已經開進到了羅馬角斗場。
德國的先頭部隊,距離王宮的距離還不到兩公里,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埃馬努埃萊三世差點當場犯了心臟病。國王已經沒力氣說什麼廢話了,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儘快逃跑,作為一國之君,他絕對不能落入敵軍的手裡。就算德國人不會傷害他,他也承受不起被俘虜的羞辱,他可不想被那些德國蠻子當成馬戲團的猴子一樣看待。
「巴多格里奧這個蠢才,我上了他的當。」埃馬努埃萊三世在侍衛的簇擁下急匆匆的跑下了樓,失魂落魄之際還差一點一腳踩空,幸好侍衛長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臂膀,這才免於出現一幕國王滾樓梯的戲碼。
「陛下,車已經備好了,我們可以去外國使館避難。」保羅上校把國王扶上了阿爾法羅密歐6c敞篷車。
「不行,通往使館區的路已經被封上了,德國人現在已經逼近了祖國祭壇。」開車的侍衛報告到。
「該死」保羅上校拍了一把椅背。
「過河,從埃馬努埃萊二世大橋過特韋雷河。」國王大聲的說到。
「去梵蒂岡?」保羅上校眼睛一亮。
「陛下果然英明,世上沒有比聖城更加適合國王避難的地方了,德國人哪怕再強大,也絕對不敢冒著大不韙,強行進入梵蒂岡搜查的。」
「開車,我們先出發,讓其他人隨後跟上。」
「接王后的車還沒回來。」
「來不及等她了,留一個人在這裡通知她吧。」國王拍了拍司機的椅背。
「快開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國王已經撤離了王宮,現在去向不明,奎里納爾宮裡現在只留下了一些低級侍者和宮廷護衛,當派去的憲兵趕到的時候,發現留下的人中有些正在乘火打劫,往外搬運王宮裡的家具和飾品。」憲兵少將加里尼亞男爵扶著轎車的車門,向車裡的巴多格里奧報告到。
「他們會得到懲罰的,所有人。」巴多格里奧按著心口皺著眉頭說到。
「元帥,您先走吧,我處理掉手上的事情,會立即趕上來的。」
「一切小心,實在不行可以向德國人投降。」巴多格里奧說到。
「放心吧,元帥,我知道該怎麼做。」加里尼亞男爵向著巴多格里奧敬了個軍禮,隨後用力關上了車門。
「司機快開車!」憲兵少將拍了拍車頂喊道。
「火車站還在我們的手裡嗎?」博諾米站在車門邊詢問著身邊的秘書。
「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消息,我不敢保證。」秘書恭敬的回答到。
「就差了十二個小時,如果在給我們半天時間的話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前內政大臣看著司機把兩個沉重的皮箱塞進了後備箱。
「我們去機場,現在還來得及。」
「但是機場上已經沒有飛機了。」
「我早就準備了一架小型運輸機,停放在民用機庫里,足夠乘坐下六個人。之前我還調了一個營的憲兵前去機場守衛,應該能夠堅持到我們到達。」博諾米坐進車廂,秘書替他關上了車門。
「我忘了通知菲里奧替我的花澆水。」前內政部長從車窗口探頭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