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果似乎和我們預料的有些出入。」在托馬斯的房間中,庫爾少將坐在托馬斯的對面,在閱讀了戰鬥記錄之後,少將平靜的說道。
「而我現在想知道造成這個出入的原因。我看到了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和巴列姆號,他們簡直像是從地獄中生還的勇士一般。被洞穿的裝甲、一片狼藉的艦橋,大火焚燒後的痕跡到處都是,還有傾斜的船體,以及殷紅的獻血和殘肢。說實話,我非常驚訝。我認為,這其中如果沒有一些人為原因的話,並不合理。」少將的話語中已經有些凜冽的寒意了。
「首先,我認為,我的計劃並沒有錯誤,如果不是我們採用的包抄戰術的話,我們根本無法獲得和德國艦隊交手的機會,他們的速度要高於我們,在撤退的時候,他們的航速估計有24節左右。」
「其次,如果非要說我個人指揮上有什麼問題的話,那恐怕就是開始的集火射擊沒有取得預料的戰果,而格奈森瑙號趁機擊傷了巴列姆號。」托馬斯的回答非常簡單。
「就這樣嗎?」庫爾少將問道。
「那您還想如何?」托馬斯臉色微微一變。「伊麗莎白女王號和巴列姆號上的官兵絕對不應該承擔任何責任!我們每一艘戰艦至少被命中了一打以上的主炮炮彈,我們的炮塔、主裝甲帶、炮座都有被擊穿的記錄!德國人的350mm火炮在正常交戰距離可以輕易洞穿我們的裝甲。」
「而我們呢?小伙子做的非常不錯,我們命中對手的炮彈數量並不比他們命中我們的少!每一次命中都有記錄,然而,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德國人的戰艦就像是打不死一樣。無論我們如何攻擊,他們的核心區就是牢不可破,那麼好了,您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做?」
托馬斯被壓抑的憤怒終於爆發出來,客觀來說,這次戰役打成這樣,確實有不可迴避的客觀原因,至少英國人炮彈過于敏感,以及不穩定的引信居功甚偉,各種早炸和不穿讓英國人的15寸傳家寶威力大減,而要深究的話,女王級戰列艦的設計本身也有問題,別的不說裝甲帶布局和德國戰艦相比那就差了好幾個檔次,再加上超載,托馬斯認為女王級戰列艦其實不如格奈森瑙號戰列艦,2v2,己方戰艦拼不過對手,你能怎麼辦?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絕對不能這樣去寫。」對面的庫爾少將將手向前一推說道。同時臉色浮現一絲友好的微笑。
「在來到馬來亞號之前,我登上了伊麗莎白女王號和巴列姆號,雖然沒有停留太長時間,但是這兩艘戰艦的情況讓我感到恐怖。」
「巴列姆的2號炮塔的炮座上被開出了一個數平方米的大洞,一想到後面就是正在輸送的彈藥以及下面聯通的彈藥庫我就感到脊背發涼。太恐怖了。」
「還有伊麗莎白女王號側舷的裝甲帶,我們的主裝甲被洞穿了,誠如您所言,我們的戰艦並不像海軍部官僚們想像的那麼結實。這些責任確實不應該讓您來承擔。這是設計師的設計以及海軍部壓低造價的結果。」
「但是,這些東西真的不能出現在戰役報告中,因為,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是我們最強大的戰艦,大英帝國海軍不會承認我們最好的戰艦居然還不如對手此等戰艦。雖然這是個事實,雖然作為盟友的日本人也這樣認為,但是如果您在報告中提到這些事情的話,那麼他們會說您在推卸責任。相信我,我對那些官僚們的了解絕對比您多多了。」庫爾少將說道。
真以為外國就沒有糊塗賬了?真以為雄霸世界的皇家海軍的官僚們多麼恪盡職守克己奉公?大部分人肯定是的,但是要說全是,那只能呵呵了。別的不說,就拿歷史上赫爾格蘭海戰中貝蒂和他的信號官西摩爾的所作所為,就絕對能稱得上失職,甚至說貝蒂是小人也不過分!
歷史上,在著名的赫爾格蘭灣海戰最後的時候,所謂信號事件到底是什麼情況呢?貝蒂在雄獅號戰列巡洋艦已經受傷並且無法作戰的情況下要求其餘艦隊繼續追擊對手,這個命令沒問題,但是他的信號軍官在「航向東北」的信號旗依然掛在信號索的情況下,直接升起了「攻擊敵軍後方」的信號旗,這樣的話,後面的所有的戰艦都讀成了「攻擊位於東北方向的敵軍後側」。而這個時候東北方向正好是布呂歇爾號,然後一群戰巡就圍著布呂歇爾號繼續努力,然後放走了希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