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諒解。」巴登大公躬身說道。巴登大公的處境很難,他的地位同樣尷尬,他現在有些理解魯普雷希特王儲在某些問題上的難堪之處了,王儲在享受巴伐利亞和奧匈帝國之間特殊關係的好處的時候,也在承擔著其中的風險,而巴登親王也是這樣,他是帝國的首相,是德皇忠實的朋友,他應該在這個問題上支持德皇。但是可惜的是,巴登大公國現在真的不適合參加這種戰爭,之前面積不過1.5萬平方公里的巴登大公國連自家新增領地都搞不定,又怎麼可能來摻和上千公里之外的事情?
「陛下,布勒先生來了。」門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看來議會派還是比較有誠意的啊。」德皇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如果說德國政壇從大戰之後就沒怎麼安穩過,一場場風波接踵而至讓整個政壇變的面目全非的話,那麼這句話同樣也適合社會民主黨。在發動政變之前,社會民主黨中間派和右派先把左派清洗了,政變之後,在魯普雷希特王儲的運作下,社會民主黨右派又慘遭重創。在一次次內鬥和外戰中,社會民主黨也損失慘重,一批批有經驗的人員要麼被打倒要麼被閒置。甚至就連高層都出現了青黃不接的現象。
要說普魯士聯邦權利最高的人,自然是社會民主黨的哈賽,但是他自己不可能直接來柏林的。這個動作太大,而且沒有理由。然而這一次畢竟是要討論軍事行動的,來的人必須懂軍事......。然而當年因為退伍軍人事件,社會民主黨和容克貴族高層鬧翻之後,整個普魯士聯邦中就沒幾個懂軍事的......。就算留在軍隊體系中的高層誰能保證對議會派就忠心耿耿?他們要是萬一把事情透露給魯普雷希特王儲怎麼辦?所以,哈賽只能動用由社會民主黨「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軍事指揮官」布勒了!
然而就這個布勒,這個在幾年前威廉二世都沒聽說過,聽說過也不會記住的傢伙現在居然讓德皇感到滿意,因為,布勒的到來至少說明社會民主黨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他派遣一個可靠的,而且懂行的人來,而不是一個一點不懂軍事的門外漢!畢竟利益劃分,內政協調問題雙方通過電話和電報就可以解決,但是軍事真是個麻煩事,不能動用中樞的權利,(因為巴伐利亞不會讓中樞通過這樣的決議的。)那么小毛奇就不可能名真言順的指揮普魯士聯邦的軍隊,而普魯士聯邦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會完全聽從於德皇,所以,協調就是必須的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布勒雖然進入了無憂宮,但是在走廊和宮殿中行走的時候,這位前陸軍上校還是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因為就在他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皇太子到了,看著被一群人前呼後擁的皇太子,形單影隻的布勒就感到有些頭疼,他不喜歡威廉皇太子,一點都不喜歡!
「布勒?他來幹什麼?」皇太子遠遠瞥見了對方,他對對方還是有印象的,一方面是因為布勒今非昔比了,而另外一方面,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今天的事情會和這個傢伙有關係。
「我們走。」皇太子說道。通往正廳的大門只有一條路,是容不下兩撥人一起走的,雖然另外一波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侍從。
「我去和布勒先生交流一下。殿下您可以先進去。」馬爾維茨伯爵說道。布勒明顯是這一次議會派的代表,讓他等著皇太子殿下先進去不過分,但是,也不能過於冷遇後者,畢竟大家是要合作的。
「那就麻煩您了,我希望讓這個傢伙多等一會,我們必須掌握主動權。」皇太子又看了一眼遠處的布勒說道。所謂的下馬威,他是懂的。
「好的,殿下。」馬爾維茨伯爵說道。不過他去和布勒打招呼可不是為了單純的下馬威,也許因為巧合,布勒和皇太子幾乎同時趕到,而老伯爵先讓皇太子進去,和德皇進行交流之後再面見布勒的話,顯然是一種優勢,電報和電話會拉近人的距離,但是有些話,還是只能當面說。
「陛下。」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巴登親王,又意識到一會即將到來的布勒。威廉皇太子意識到這是一次正式的政務會談而不是一次家族聚會,所以他很快擺正了自己在這次會議中的地位和態度。
「前期的工作我們已經開始了,巴伐利亞方面並沒有做出過於激烈的回應,當然,想以帝國的名義去做這件事情顯然不可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