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塊黑板報上, 袁聽和楊槺兩人寫的字依舊保留得好好的, 唯獨蘇棠的畫全部都被人擦掉了, 擦得乾乾淨淨的, 一丁點都沒有剩下。
蘇棠看著那一大片的空白,心頭有一種沉甸甸的難過。之前的畫, 每一筆每一划,她都是極為用心的, 就算是稍有一些瑕疵,她都會擦掉重來。參與黑板報製作是是她來到這個新集體後, 為這個新集體做的第一件事, 所以她盡善盡美, 儘自己所能想要做到最好。她其實並沒有正規地學習過畫畫, 但是小學時有美術課,她大致的也學過一些。儘管她的畫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因為有她的那份用心在,所以黑板報上她畫得畫依舊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昨晚,袁聽看著她的畫就直白地稱讚她說,「你學過畫畫吧?畫得可真好。」事實上她並沒有系統地學過, 只不過她這一次很認真,很用心, 所以才能得到袁聽的認可。之後,蘇棠的心中越發充滿了動力, 昨晚她就已經構思好今天該畫些什麼, 才能夠讓這一次的黑板報越發的好看了。
但是此刻, 她畫的畫全部都不見了。
她花了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精力的勞動成果,就這樣被別人毫不留情地毀去了。
說不難過,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可能會這樣做的人,除了傅小雅,蘇棠想不出第二個人來。她在原地呆呆地站立了一會兒之後,才回過神來,將姜遲的書包放在了他的課桌上
姜遲早上說是有事,所以他沒有直接到教室,而是將書包交給了蘇棠。放完之後,蘇棠朝傅小雅所在的座位看了一眼,她發現這個時間點傅小雅人並不在,也不知道去做什麼了。這時候,語文課代表已經走到講台前了,馬上就要開始語文早讀,蘇棠深吸一口氣,儘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就將課本整理好,然後拿出語文課本,跟著班上的人一起朗誦起來。
語文早讀結束之後,傅小雅的座位上依舊沒有人,但是蘇棠看到她的書包已經在了,也就是說傅小雅人應該在學校。
蘇棠在座位上猶豫了許久。
她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了下去。這樣反覆三次,坐在她前座的翟璐馬上就發現了她的異常。
翟璐轉過頭來問,「蘇棠,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坐立不定的樣子?」
蘇棠立馬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支支吾吾地說,「沒有啊。沒事。」
翟璐懷疑地看著她。
蘇棠抿了抿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出了下一節物理課需要用到的課本。
翟璐見她這樣也就不繼續問下去了,只不過她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蘇棠,你畫的畫都被人擦掉了,這件事肯定是傅小雅那賤人做的。」
翟璐看上去似乎也和傅小雅不對付,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頗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語帶憤怒,像是在為蘇棠不平。
蘇棠抿唇不語。
翟璐就說,「蘇棠,等會傅小雅來上課的話,我幫你教訓她。」
蘇棠一聽,心頭微暖。但是她搖了搖頭。
翟璐看到蘇棠的反應先是一驚,之後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曖昧地笑了起來,她朝蘇棠輕聲調侃道,「我知道了,你是要遲哥幫你出手教訓傅小雅吧?我懂,放心吧,我不會礙著你們的。」
蘇棠知道翟璐誤會了,但是這種事情,越是解釋越是不清楚,於是她抿緊了唇,什麼話都不說。
翟璐滿心以為自己猜對了,面帶著迷一般的微笑又轉回了頭去,嘴裡還哼著小調。面對這樣的翟璐,蘇棠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她又在自己的座位上反覆糾結了一番,之後她咬緊了唇,終於下定決心去廁所找一下人。既然傅小雅不在教室,那麼她極有可能在廁所,或者是學校的別的角落。
她準備去碰碰運氣。也許就那麼巧的遇到傅小雅了呢。
無論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傅小雅做的,她總要找到人當面問清楚,不能稀里糊塗的。
換做是以前,蘇棠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會選擇息事寧人,忍氣吞聲。她會想,不過就是板報被擦了,她再畫一次就是了。第二次畫肯定會比第一次快許多,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但是這一次,她卻沒有選擇就這樣妥協,然後輕描淡寫地放下,裝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