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道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他與林不易之間道心圖的對抗已經僵持了整整兩炷香的時間,是今天比試到現在最久的時長,可是他就是不理解,對面那幅簡陋無比的道心圖憑什麼能跟他平分秋色!
像之前與唐苑的僵持,他還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吸取對方道心圖精華之處為幾所用,從而藉此勝出,可是眼下不同,林不易的道心圖分明就是偷盜他縹緲山的山海萬象圖,偷我之物如何再偷,因此無計可施無法可想,漸漸引得他心浮氣躁,鬱悶不已。
劍心壇下,流雲道人見陳立道之神色,不禁是搖了搖頭,雖然他也知道這是場讓人無語的比試,但若是自己先亂了陣腳,那麼就是離輸不遠了。
反觀林不易,此人在劍心壇上那叫一個氣定神閒,簡陋的山海圖在身後散出靈壓,不壓陳立道一頭也不願輸之一分,對比那更為完善華麗的山海萬象圖就給人一種『氣你不死』的感覺,而那陳立道,便是果真陷於其間。
首座之上周天寶輕撫長須,心中暗道有趣,雖然林不易用的不是他們天叢山的八卦劍心圖,即使勝了也不能給天叢山帶來多大的榮譽,天叢山不是縹緲山,此道不可取也不願取;但若能挫挫縹緲山的銳氣卻也未嘗不可,合之一道雖有妙處但著實太過討厭,他周天寶願意在道心論上輸給其餘二山,但就是偏偏不願輸給這縹緲山。
「此子,甚妙!」
時間走過第三炷香,那些縹緲山的弟子再也無法說出什麼譏諷之語,滿臉愕然舌撟不下,在那場上,他們的陳立道陳師兄已然不穩,這是落敗之相。
「怎麼可能?」
「那人的道心圖明顯連雛形都稱之不上,為何能夠與陳師兄抗衡?」
「師叔,這莫不是那天叢山之人使了什麼手段?」
流雲道人搖了搖頭,「輸便是輸了,莫要找諸多藉口,讓人恥笑。」
聞此言,那些弟子雖心有不甘,但也無話可說了。
而眾人所關注和議論的中心林不易,其實此時心中卻是費解得很,他不過就是掐訣在這劍心壇上坐著,也沒有像之前的人表現得那般辛苦,但看那些人愕然的目光這應該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他甚至還會轉過腦袋看看自己身後的那幅道心圖是何模樣,可那充滿好奇又略帶困惑的樣子看在陳立道的眼中,卻又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在場下之人看來林不易也的確是在扮豬吃虎,明顯能勝卻又故意拖著,真真著實討厭!
但他本人其實並沒有這麼多的心計,他真就只是在好奇自己的道心圖而已,至於兩者之間為何還沒個勝負,他就更不懂其中奧妙了。
陳立道終是忍無可忍,他的雙手再度變換了印訣,這是他今天的第三個印訣!
手勢越加玄異,印停之時,眾人竟聞有虎嘯之聲,從其身後道心圖中傳出。
「這是……」
「此子莫非已生靈象?!」
「不可能!靈象乃初元境所有,陳立道不過道心境六重,絕無可能!」
「你錯了,靈象為心象,即使是未曾接觸修道之人,也有可能心藏靈象,此乃大造化是也,天叢山祖師,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聽到眾人議論,縹緲山弟子再度喜形於色,唯獨長老流雲道人輕皺眉頭。
陳立道天生靈象之事,是他縹緲山一大秘密,卻是不願這麼早對外公開,而陳立道如此按耐不住性子,意氣用事,對於門派以及他自身而言,都不是個好兆頭。
虎嘯之聲傳出後,眾人興致更濃,盯著陳立道的道心圖眼睛都不願意多眨一下,而待片刻之後,那道心圖中,竟有一物緩步而去!
那是一頭黑色的猛虎,身高丈許,一身靈壓四散,就是連那些初元境的長老們,都是感到了一種壓迫。
猛虎似有靈性,從那道心圖中走出,環顧四周,目露睥睨之色,後又看向對面林不易,更為不屑,低吼一聲,靈壓震盪而去,擊中林不易道心圖,但卻依舊未能將之擊潰。
道心圖的比試,林不易原本頗為輕鬆,但自那黑虎出現之後,一種莫名的壓迫之感便是降臨自身無法掙脫。
在《求道令》中,將這種壓迫感稱之為靈壓,是高境界者對低境界者施展的一種壓制手段,能使低
第十一章 道心與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