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馮上前要扶他,牧華康反而轉眸瞪向自己年邁的父親,眼中絲毫不見對長輩該有的尊敬,「父親,詠希要是真回來了,我不會再同以前一樣懦弱,誰也別想再欺她半
分,您也不行!」
應寒年慢悠悠地從某個角落走出來,隨意地坐到一張矮柜上,修長的手撥動著落地燈。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牧華康這一聲驚了所有人。
在牧家,沒人敢頂撞老爺子,今日竟是一向溫吞的二爺。
牧子良站在眾人面前,身上穿著竹綠的中式睡衣,戴著扳指的手握緊龍頭拐,怒不可遏地斥道,「混帳!」
牧羨光同牧羨楓站在一起,看自己的父親竟去頂撞爺爺,滿心煩燥地問道,「這個應詠希到底是誰?」
「是誰?」連蔓從房間裡慢慢走出,一雙通紅的眼看向牧華康,倦倦病容下,嘴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可是住你父親心裡二十多年的女人……」
牧羨光和牧夏汐相視一眼,詫異非常。
父親的女人?
蘇美寧站在一旁頭疼得厲害,腦子裡全是剛剛的舞影,忽聽到這個話,心下一緊,連忙看向連蔓,她該不會是要……
果然,連蔓一步步走到牧華康面前,挑釁地看向他,「牧華康,都二十幾年了,我沒想到你還這麼心心念念著她,可惜啊,你有心悔改也再沒機會護著她,她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牧華康震驚地看著她,聽到這樣的話都受不了,一把推開連蔓,歇斯底里地吼出來,「你胡說什麼!」
「連蔓……」
蘇美寧驚得看向連蔓,她失心瘋了?居然把真相說出來。
林宜跟著幾個想看好戲的女傭一同慢慢靠近,站在牧家人的圈外。
只見連蔓蒼白的臉上是豁出一切的表情,「我還怕什麼,我熬了這麼多年形同虛設的婚姻,早就熬夠了!」
她也不信女傭的亂舞是剛剛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那種舞只有應詠希能跳。
一定是應詠希的魂回來了。
回來好啊,那就說說清楚,這些年誰比誰活得逍遙。說著,連蔓就朝自己的一雙兒女走去,笑著道,「羨光、夏汐,你們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醉心於畫畫是嗎?其實不是,他是醉心於一個女人,當年,我和你父親的訂婚宴上
,那女人長袖一舞,就將所有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
牧夏汐和牧羨光都怔在那裡。
「那是我這一輩子最屈辱的一天,所有人為祝福我而來,可我一轉頭,就看到你們父親近乎痴迷地看著另一個女人。」
連蔓回憶起往事,眼中痛苦。
見連蔓越說越多,牧老爺子身邊的管家和傭人上前要拖走她,但連蔓卻已經是不顧一切,狠狠地掙扎開來,「滾開!誰攔我,我今天一頭撞死在這裡!」
竟是如此瘋狂。
傭人們不敢動了。
牧子良見狀,臉色鐵青,轉身就走。
鬧吧,鬧吧,看他們還能鬧出什麼事來,都嫌這太平日子過久了。
牧子良一走,更加沒人能阻止連蔓,牧華康上前一把攥過連蔓的手,急切地問道,「你為什麼說她死了?說!」「死算什麼?」連蔓低低地笑出來,一雙赤紅的眼瞪著他臉上的憂慮,有報復的恨意慢慢迸射出來,「你心目中那個仙姿佚貌的女人,她不止死了,她還做了最下等的妓、女
!」
「啪——」
牧華康一巴掌狠狠地扇上她的臉。
旁人皆驚。
別墅外傳來閃電劈入地上的聲音,滾滾雷聲緊隨而至。
連蔓被打得整個人撲倒在地上,虛弱不堪,再抬起頭時,臉上指印泛著血色,嘴角已積起一小灘的血漬。
「母親!」
牧夏汐震驚地撲向連蔓,想去扶,卻被連蔓推開。
連蔓趴在地上,手捂著臉,抬頭看向自己守了幾十年的丈夫,挑釁地繼續道,「這就受不了了?那要是我告訴你,就是我逼得她淪為妓、女的呢?」
原來是她逼的。
林宜轉眸看向應寒年,他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