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子昂解釋完這個概念,我忽然覺得恐懼起來,一種莫名的恐懼升騰起來,這樣說來的話,我活生生的一個人卻就像是一具提線木偶一樣在被人操縱。而自己卻還以為自己是有**思考能力的,這才是最讓人覺得不安的地方。
驚恐之餘,我還是保持著冷靜的狀態,我想到他說辭中的反常之處,於是問他說:「可是你明明知道這些,也明明知道菠蘿被人做了手腳,甚至你自己也說最討厭的水果就是菠蘿,那我遞給你的時候你為什麼還要吃。我還以為」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就說不下去了,張子昂卻很鎮靜地接過口說:「還以為我很喜歡吃,甚至想把第二碗也給我是不是」
我說:「我還以為你餓了或者是渴了,可是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這是不能吃的還要全部吃完一點不剩」
張子昂說:「因為我不想讓你因此起疑,你在這種情境下做出的舉動,肯定在那個人呢的預料之中,而他既然能深刻地掌握每一個人的舉動,就說明他對每一個人的喜惡都掌握的分毫不差。那麼他在做情景預設的時候,自然就是我會拒絕,那我我如果不按照他的預設來呢,又會發生什麼,接下來的結果又會朝什麼方向運轉,所以我即便厭惡,也知道這甚至是有毒的的東西,但我還是全部吃了。」請,謝謝
我聽出來張子昂的意思,只是看著他說:「你這是在拿自己做誘餌。」
他說:「你放心,他不會讓我死的,如果他想讓我死,當年和孟見成之爭死的就是我,現在孟見成已經似了,那麼就只剩下了我,既然二選一隻有一個活了下來,那麼這個被選擇活下來的人就一定有被選擇活下來的理由。你並不用擔心我會像鄭于洋那樣,只是這樣就能打亂他所有的計劃,也就是說他按著剛剛的情景預設的所有結果都報廢了。」
聽見張子昂這麼一說,我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方面我都比他要欠缺了太多,最起碼他比我的思路更加敏捷,看問題更加深刻,甚至更有犧牲精神。
我說:「如果這已經在他的計劃之中又怎麼辦」
在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張子昂的神色有些變化,似乎有種忽然黯淡下去的感覺,他接著就轉過了身重新看著窗外的小區,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我從他這樣的神情里看出來他已經預計過這樣的可能,而且這顯然是最壞的打算。
張子昂說:「何陽,你想過沒有,人死了意味著什麼呢」
我說:「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歸於虛無。」
張子昂說:「你不相信鬼神。」
我說:「鬼神並不存在,我向來都不信這些,你信」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也很驚訝,因為在我看來張子昂也是一個無神論者,所以他相信人死之後會變成鬼什麼的,會讓我很驚訝。
張子昂說:「我也不信。但我也不相信死亡。」
我說:「不相信死亡」
可能是他說的太深奧,我一時間沒有弄明白,但是他卻沒有再繼續解釋,而是說:「死亡有何畏懼,在我親手殺死孟見成的那一刻起,我看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甚至舉動和聲音都是一模一樣的自己,我忽然覺得躺在地上的那個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我自己則變得異常陌生,那種感覺好像我已經不是我了,徹底變成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陌生人。」
說完他轉過身來,我看著他,張子昂的神色又變回了那樣深邃的樣子,他繼續說:「所以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已經死了,和孟見成一起被騰起的火焰付之一炬,燒成了灰。」
我看著張子昂,卻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感受,因為他說的這些感覺我完全沒有過,即便是在燒掉蘇景南的屍體時候,也只是帶著一些稍稍異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完全是一種因為兩個人相似的不適,卻並不是張子昂說的那樣感覺自己不是自己。
我想如果當時是我死去,蘇景南燒毀我的屍體,是不是就能和張子昂感同身受,又或者這只是因人而異,甚至是張子昂想的太多而產生的感覺。所以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子昂,因為他的神情上沒有任何悲傷的神色,可是他的身邊卻全是悲傷的色彩,甚至就連空氣中都是悲哀的樂符,這種悲哀甚至是絕望。
而很快張子昂就從剛剛的情緒中平復了過來,他說:「他
49以身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