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紫玉近乎發瘋,罵著蘇眷。
罵她表里不一,罵她明面上恭敬皇帝,實則心裡一句一句的罵人家是老東西。
蘇眷都震驚了,【臥槽!她真能聽到我心裡頭想的!】
【老天爺,你怎麼回事!?】
【等等.該不會,其他人其實也能聽見吧?】
周遭一片寂靜,蘇眷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狐疑的盯著每個人。
老皇帝幾人一個比一個會裝。
先是謝潯嗤笑一聲,「吳姑娘這都是第幾次這麼說了,這世間怎麼可能有人能聽見旁人心中所想?」
平國公附和,「只怕是恐被陛下責罰,胡言亂語了。」
老皇帝看向吳尚書,眉頭微微蹙,「吳尚書,你這孫女莫不是得了癔症?」
「可要宣太醫看看?」
吳尚書誠惶誠恐,「老臣替孫女謝陛下關懷!」
如果說看其他人心中還有懷疑,觀察到柳懸這裡,蘇眷才是真正放心,柳懸從不說謊。
這些人根本不像是能聽見的樣子,她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全都能聽見,那真是夭壽。】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老皇帝他們真能聽見我心裡這些,估計我腦袋都搬家千百次了吧?】
老皇帝方才差點喊人把吳尚書這個發瘋的孫女拉下去亂棍打死,這會兒才氣消一些。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也就是朕聖明,不干那些腹誹定罪的昏事。
蘇眷長跪於地,聲聲泣血,「陛下,微臣一片赤膽忠心,從不敢有任何對陛下以及諸位大人的不敬之心啊!」
「此等罪名,微臣不認,也不敢認!」
吳紫玉氣得小臉漲紅,看向自己父親和爺爺,「父親,爺爺,你們難道都聽不見嗎?」
吳尚書慘白著臉,「紫玉,陛下面前可莫要再胡說了!往日裡家裡頭都是怎麼教你的,怎能如此攀污人?」
蘇眷驚訝,【吳尚書原來這么正直的嗎,孫女的話都不信。】
【不過也是,這種能聽見旁人心中所想的事,一聽就是鬼扯,擱我也不信。】
吳紫玉紅著眼眶,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全都不幫自己,就連爺爺,父親,叔伯,也全都裝聽不見。
她又氣又難過,眼淚嘩啦一下往下掉,「陛下!臣女真的沒有撒謊!」
老皇帝極為失望,擺了擺手,示意人吳家人把吳紫玉帶下去。
蘇眷對上吳紫玉的目光,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像要把自己千刀萬剮,她嘆了嘆氣,【既生瑜何生亮啊。】
吳紫玉被吳父連拖帶拽扯了下去,伴隨著兩個巴掌聲,嚇蘇眷一激靈。
她還是有些懵懵的,【不過吳紫玉怎麼就能聽見我心裡頭想的?】
【難不成她是什麼天選之女.不不不!誰家天選之女這麼蠢?】
謝潯險些笑出聲,確實蠢。
吳家人心中不服,什麼叫蠢,紫玉說的分明都是事實,可老皇帝都在上頭裝糊塗,他們又豈敢說什麼,除非腦袋是不想要了。
【也不知道吳尚書聰明一世,是怎麼教出來一個頭腦這麼簡單的孫女。】
蘇眷就差搖頭了,自己要是能聽見旁人心裡頭想什麼,是絕對不會輕易說出口,否則怕是會被當成怪物。
老皇帝心中冷哼了一聲,這個吳尚書,險些壞了朕的大事!
他聲音低沉,帶著天子威壓,「吳卿,公務就算再繁忙,也不能疏漏了對小輩的管教啊。」
「陛下斥責的是,老臣知錯。」吳尚書壓下了臉,準備迎接怒火,他這會兒腦子嗡嗡嗡的,全是蘇眷剛剛的話。
他是不想信蘇眷這麼一個內宅婦人的話,可她每回說的話偏偏都准得令人心驚。
陛下無子嗣,遲早都是要從宗親中選取能人立為儲君,朝中風雲變幻,又有幾個人是不牽扯其中的?
敬王是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按理說是最合理的人選,可朝中誰人不知,他無心政務,幾番欲請辭,何況儲君。
韓王征戰沙場多年,一心打仗,殺戮之氣太重,如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