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將至,朝中文武百官放年節,皇親國戚皆攜家眷入宮用宴。
敬王等著蘇眷的暖衣連等了幾日,一直等到除夕這日,都沒等到。
一家子準備進宮時,蘇眷穿上了新衣裳,用之前皇后賜下來的料子做的,身上還披著平國公給她的白色狐裘,擋這除夕夜的寒風最是合適。
半年過去,她身材抽條了不少,五官長開了,越發精緻,臉也沒有先前看著那般圓潤了,因為施了粉黛,白皙的臉蛋透粉,唇瓣還塗了口脂,就這麼看著,像是哪家嬌養的女娃娃。
敬王連咳兩聲,「這天是愈發冷啊,穿幾件衣裳都覺得不夠啊。」
一邊說著,他眼神一邊瞟向蘇眷的方向,生怕她沒聽見。
然而蘇眷只顧著往外頭走,迫不及待要進宮,【也不知道今天宮裡頭又有什麼好吃的,想得我都餓了。】
敬王這心拔涼拔涼的,不是說這兩日就要把什麼暖衣給自己了嗎?
連皇帝都穿身上了啊!
這兒媳婦不會給忘了吧,不能吧,自己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她怎麼能忘了?
宋千杭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家老爹眼巴巴的望著大門口,而蘇眷怕冷已經早早上了馬車,「爹,您看什麼呢?」
敬王這會兒連話都涼颼颼的,「杭啊,你說你嫂子是不是把我這個爹給忘了?」
宋千杭:「?」
嫂子不就是怕冷先上馬車嗎,不至於上升到忘不忘的吧?
敬王長嘆一聲,「你不懂。」
宋千杭:「.」屁都不放一個,你指望誰懂?
穿過層層宮門,蘇眷才得以下馬車,此時,夜色已經暗下來,雪花緩緩飄落。
宋千杭翻身下馬,蘇眷下馬車之際,他下意識扶了一下,蘇眷腳一個沒站穩,撞了一下宋千杭,冬冬嚇得傘都掉了,趕忙去扶。
蘇眷:「抱歉,沒站穩。」
宋千杭彎腰撿起地上的傘,撐在她上面,「沒事。」
蘇眷不自覺伸出手去接雪花,今年的第一場雪,【真好看。】
宋千杭微微一愣,見她出神的望著不遠處,也跟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紅色的宮牆,飄落的雪花,他心神有些蕩漾確實好看。
見身後的馬車簾掀起,他鬆開了拿傘的手,稍稍離蘇眷遠了兩步。
蘇眷眉心微微蹙,過了年,這京中就該是另外一番腥風血雨的模樣了。
恆王流放,宋千帆初露鋒芒,同姓相爭,黨爭腥風血雨,朝局一片混亂。
【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宋千帆從宋千杭身後的馬車下來,瞥見了這一幕,微微愣了一下,這雪倒是襯得這個女人好看了幾分。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怎麼認真的看過蘇眷,其實這個女人長得並不差。
可是剛生出這樣的念頭,宋千帆便緊蹙著眉心,自己是瘋了嗎,竟會覺得這個瘋女人好看。
他冷笑一聲,「裹得跟頭熊似的,醜死了。」
蘇眷:「「
宋千杭:「.」
蘇眷額角直跳,【我丑我丑的,關你屁事啊!】
她心裡剛這麼想,耳邊就傳來宋千杭的聲音:「不醜,很好看。」
蘇眷頓時眯起眼,「還是你有眼光,可不能跟你哥學,沒前途。」
宋千杭不語,自己和大哥,自然不同的。
見宋千杭走遠,蘇眷頓時疑惑,「冬冬,你有沒有覺得二公子最近怪怪的?」
冬冬眨了眨眼,「二公子近來話是少了些,也不怎麼來尋主子打牌了。」
怪不怪的她不知道,只是二公子近來的變化確實是有些大,連花樓都不去了。
蘇眷目光疑惑,【宋千杭這是怎麼了,性情大變?】
【不是說,只有生場大病,或者遭到什麼致命痛苦才會性情大變嗎?】
【他一天天的不是讀書就是逛花樓.難不成還能是讀書讀出病來了?】
前面走著的宋千杭心裡瘋狂喊:不是你說小爺我會被毒死嗎!?
那我不謹慎的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