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早上的朝會,給敬王嚇得夠嗆,走出金殿的步子都是虛的。
回到王府,王妃本還想抱怨大兒子幾日沒來同自己請安,二兒子還搬出了王府,話沒說兩句,見丈夫連喝了兩盞茶水,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疑惑,「怎麼了這是?」
敬王:「今日御史諫言,請旨徹查刑部近幾十年的大案要案卷宗一類,意在整頓刑部」
敬王妃一愣,立馬想到了近幾十年最大的一樁謀逆案,臉色一白,「那豈不是連當年裴家的卷宗也」
當年的事情到底沒做得多漂亮,若是將卷宗翻出來查,難保不會發現貓膩。
敬王擺擺手,這一顆心才算安了下來,「陛下駁了御史的諫言,此事想來不會再提。」
敬王妃卻後怕,那可是謀逆的罪名,若是讓人抓住了把柄,發現王府私藏謀逆之後,舉家都得下大獄。
「當日就不該收養這孩子,將人送得遠遠的,縱使有人察覺,也懷疑不到咱頭上來!」
結果把人留在了身邊養在,就在這京城之中,
她有時看著那孩子,越長大越像當年的裴主帥,都忍不住心驚,唯恐被旁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敬王卻聽不得她說這種話,「杭兒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旁人能懷疑什麼?」
他看向王妃的眸色不悅,怎麼年紀越大,反倒越糊塗,盡說這些招人疑的話。
王妃語噎。
就算是裝得再真,假的也不會變成真,宋千杭的身世遲早會暴露,皇帝對當年定北軍主帥和二皇子何等厭惡,豈會放過?
她一把抓住了丈夫的胳膊,「王爺何不一爭?」
皇帝至今沒有子嗣,遲早都要在宗室中選,要論親厚,幾位親王中,又有誰比得上敬王和皇帝親厚?
王妃的話,敬王顯然聽懂了,他眉頭緊蹙,「你怎會有如此想法?」
妻子素來不知朝中之事,也從不曾過問,今日這是怎麼了?
王妃神情閃爍,「我只是覺得,王爺和陛下乃親兄弟,何處不比韓王顯貴?」
「若王爺能得儲君之位,將來也就不怕當年收養那孩子的事情敗露。」
王妃有這想法,敬王並不奇怪,可怪就怪在,一個素來不曾關注朝廷之事的婦人,怎麼突然有這些想法
想起同樣有此想法的那個大兒子,敬王唇瓣緊抿,盯著妻子看了好一會,「千帆和你說了什麼?」
怕不是大兒子在妻子面前說了些什麼,否則她豈會想到這些事情上去,還提到韓王。
王妃明顯有些慌亂,「帆兒能同我說什麼,王爺多慮了。」
「我只是覺得,與其在別人底下卑躬屈膝,一直這麼忐忑,倒不如自己把控主權,屆時王爺想怎麼安排千杭不都是一句話的事?」
敬王深思,妻子或多或少是受了大兒子的影響,可她這番話並非沒有道理。
「這些話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
「我都懂,也就是在你面前說。」
過了兩日,刑部侍郎任尚書的令下了,順利接管刑部,平國公將平伯侯和新任刑部尚書竇言請到了府中。
竇言對平國公再三感謝,「此次多謝國公爺在陛下面前美顏,下官不勝感激。」
平國公擺手,「都是同僚,何須言謝,況且當日朝堂之上,真正助侍郎之人,也並非我等。」
平伯候看向他,這話聽上去看似是客套話,實則是在竇言面前推了蘇眷一把。
竇尚書笑,「當日多虧了戶部的那位員外郎,否則刑部真要整頓起來,下官未必能坐上這尚書之位。」
說著,他看向平國公,「聽聞此人是國公爺的義女,不知能否為下官引見一二?」
平國公笑著頷首,「如今她就住在府上,改日定為竇尚書引見。」
「那下官可就等著了。」
平伯候見兩人談話,心裡卻惦記著另外一件事,「當日朝堂之上,敬王的反應著實奇怪,按理說,韓王欲繼續把控刑部,勢必要借整頓刑部之機提拔自己的人手,此舉於敬王也有自己培植自己人手的益處,可他卻一反常態,反對御史諫言整頓刑部
第133章 身世遲早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