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三十六掐住一個火印,隨後一揮衣袖。
一個臉盆大小的火團,立刻朝著松林深扎去。
劉天真一臉愕然,驚慌的對宮三十六尖叫道:「你做什麼?這裡是林中,你我皆在其中,如若引發大火,你我可都完了。」
宮三十六憨厚笑道:「不妨事,燒不起來。」
話雖如此,那松林深處雖陰暗濕冷,並非枯木乾柴,卻怎麼受得住修士術法的火力襲擊?
眨眼功夫便燒成一片,火勢蔓延之中,滾滾濃煙升騰而起。
松針、古木,在烈火熊熊下,噼里啪啦的燃燒個不停。
而就在這濃煙之中,一道身影,在劇烈的火勢中飛快逃竄。
大量的蠱蟲,從四周的松林里湧出來,團聚成一團烏雲,噴吐著毒霧,欲將那烈火熄滅。
只是宮三十六怎能讓其如願?
連連揮袖,更多的火球撒出去。
不僅如此,還使了風咒,大風一起,風助火勢。
那熊熊的烈火,朝著四周滾動的便更加的兇猛了。
此時劉天真方才恍然大悟:「你怎知有人在周圍藏了蠱蟲?」
宮三十六反而詫異道:「你沒有看見嗎?那具屍體的額頭上,有幾個細密的小孔,一看就是蠱蟲鑽入腦子,啃食了腦漿。」
劉天真有些失語。
他是真沒注意到。
只顧著假裝精明了,卻壓根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他看起來有些時候頭頭是道,實則缺乏真正的經驗。
有時候光有腦洞和想法不行,真正的關健在於細節、經驗還有執行力。
一個突發的念頭,很多人都會有。
關健在於,怎麼將念頭執行出來,變成可以操作的實際。
這些蠱蟲顯然不是什麼高級的絕品蠱蟲,怕火怕煙···實屬尋常。
在烈火的燻烤,濃煙的席捲下。
原本被暗中密布在周圍的蠱蟲,紛紛被燒死掉落在地。
宮三十六卻不大意,而是手掌一合。
從背後飛出一道透明的金針。
金針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眨眼功夫便化作一片。
隨後便仿佛亂雨穿林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散射開來。
只是大火雖列,松林卻也渾厚。
金針飛行穿梭,很難穿透厚實的松林,真的建立什麼功效。
劉天真不懂就問,對宮三十六問道:「你用這一手,有什麼用?」
「莫不是用來補刀,殺死那些還未被完全燒死的蠱蟲?」
宮三十六道:「蠱蟲都是受人控制,人一亂了,這些蠱蟲哪裡還有什麼威脅。」
「所以我這金針亂射的第一重目的,就是讓那個隱藏起來的傢伙,沒辦法集中精力調動他的蠱蟲,讓大火將他的蠱蟲,燒死的更多。」
剎那之後,松林深處,傳來一聲慘叫。
宮三十六雙手引導,大量的金針聚攏,且化作了一柄飛劍。
飛劍穿梭,直斬下去。
松林之中,劃拉出一道深邃的劍痕。
二人順著劍痕劃出的方向飛奔過去。
卻正看見一具屍體,被周圍的松樹,緩緩的吞食吸收過半。
「金針亂濺的第二重目的,是為了尋敵···對不對?」
「分散的金針雖然威力不大,但是卻是覆蓋性的攻擊,隱藏在松林深處的敵人,難免會遭遇一兩根金針襲擊。」
「為求自保,也不得不躲避與攔截。這樣他就被你摸准了位置,隨後你只需要再蓄勢一擊,便可擊殺強敵···。」
說到這裡,劉天真的眼神與表情,愈發的複雜、苦澀。
他雖然欠缺經驗,有些眼高手低。
卻又不是真的傻子,此時焉能看不出來,自己厚著臉皮招的這個小弟,半點也不簡單。
所謂的敦厚老實,那也不過是一重偽裝罷了。
「你不必顧慮太多,我與你同道而行,也是瞧你有趣,交你這個朋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