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敖王被一干妖將簇擁著,一路從幽暗的谷底升到了湖底。出峽谷兩側的山口便看到一個渾身赤條條、紅艷艷的妖女在水中焦躁地游。這妖女身上不著寸縷,卻是有許許多多如鋼似鐵的鱗片。每一片鱗上的顏色都紅得艷,在幾乎幽暗不見光明的水底泛著蒙蒙的光。
敖王出谷見了她便大喝一聲:「好你個赤蛇王。先前叫我座下先鋒去通報消息,你倒吃他一隻螯。如今因何又來了我風波谷?可是要欺壓上門?」
那赤蛇王雖然生的是人類的形體,但此刻乃是神魔身,樣子可並不大好看。她面孔生得猙獰,兼有些許骨刺,又被身上的微微紅芒映襯成恐怖詭異的模樣。先露出一個可怕的笑,然後才道:「敖王說的哪裡話。你座下那妖將斷了螯,數日便又重生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我那盤仙谷」
她也不怕敖王拿金瓜錘打她,倒是攜著猙獰可怕的笑款款地游到近前:「但我那盤仙谷和鑄鼎谷出了大事呀!那惡蟲不知怎麼的游竄過來,大魚都不理會,專撿著小妖吃。先搗了那老王八的洞府,又來搗了我的洞府。眼下瞧著也要奔你這風波谷來。我一想,呀,敖王先前說的可當真有道理咱們是應該聯起手來,制伏那惡蟲!」
敖王聽了她的話冷哼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蛇王從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我知道敖王是憂心咱們洞庭中的水族,才想要群策群力。可敖王卻忘記了一件事那老王八的小女兒,竟是跟了誰的?」
足智多謀的敖王聽了她的話先愣了好一會兒尋思話里有什麼深意。但思來想去也沒有參透其中意味,只得收斂了神情不再言語,做出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道:「哦……那又能怎樣呢?」
蛇王瞪圓了眼睛,做出驚詫的樣子:「敖王,你可想一想!咱們谷中六妖王都知道那事這惡蟲是要被殺了、送於那金翅大鵬王吃的!年年誰來取這大蟲肉?是那鵬王義女白雲心呀!敖王可還記得?百年前那白雲心來湖邊辦事,老王八的女兒恰好出去遊玩被她瞧見了,說是看著可愛就啄了帶走,收了做丫鬟這百年可是極受她寵愛呀!」
「先前我因何不願摻和這事?」蛇精用一雙黃燦燦的眸子盯著敖王看,並且又湊近了些,在他耳邊繞著說,「因為哪怕咱們五個、拼盡了家當斬殺了惡蟲……等白雲心來取惡蟲肉,那時候老王八的女兒在她面前美言幾句可抵得上你我說千萬句,功勞都是她的了!敖王你想一想,是也不是?」
敖王這時候才弄明白蛇王要說的是什麼。但仍板著臉:「啊……嗯……這個,我豈會想不到,嗯……」
蛇王並不在意他的反應。只在他耳邊繼續說道:「先前是不想為他白做事呀。可如今既然那惡蟲連我的盤仙谷都搗毀了,我赤蛇王豈能忍得下這口惡氣?也正巧了那老王八無處可去,想來也咽不下這一口氣。這時候,這事情就能做得成了。要我說呀,咱們倒是可以引著惡蟲往那個李善那邊去!不是說他傍上了個大靠山、又要來尋我們的晦氣麼!」
「咱們就做個局、設伏將惡蟲與那李善和他的靠山引到一處去爭鬥。那人斬殺了惡蛟最好讓老王八告訴他女兒,說那人將惡蟲斬殺了,蟲肉都腐壞了,可沒法兒交差那白雲心聽到這件事可不是要發狂的麼!她一個真境大妖魔,興許就有法子跑進這禁制里來將那人好生教訓一番!」
「哪怕那人殺不了惡蟲呢?咱們還可叫老王八同他女兒說,那人要從鵬王口中奪食要圖謀惡蟲的筋骨皮毛。那白雲心一氣惱,也非得教訓教訓那個傢伙不可。敖王你說,我這計謀妙不妙?」
敖王聽了這蛇王這番謀劃,在心中已將她誇讚上了天。然而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只微微點了點頭:「唔,這倒是需要從長計議蛇王……且隨我來吧!」
兩個妖王說了一陣子,敖王身邊的妖兵可聽得滿頭霧水。那失了雙螯的妖將本想著自家大王為他報仇,誰知又昏頭昏腦地跟著回了洞府,全完不曉得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就「化敵為友」了。
而此刻李雲心與李善同樣深處數百米深的洞庭,聽一個半人半魚的小妖說五位谷主的動向。小妖說話不是清楚,但李雲心從三言兩語當中就了解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待小妖說完了,李善忙笑著湊近他,道:「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