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之上,北靜王端坐在左側的椅子上。
旁邊一杯剛泡好的茶水冒著熱氣,與王爺此時的愜意遙相呼應。
只見他身穿紫色官服,腰間一條金色蛛紋帶,黑髮豎起間或幾根白髮點綴其間,以鎏金冠固定著。身材微微有些發胖,紫袍微長直至腳尖。
最引人矚目的是腰間一塊鹿狀的白玉佩跳入眼帘,那是初分天下時皇族御賜的寶物,也是位於華北之地的北靜王府的象徵。
白鷹一直覺得有一天他會死在北靜王的手裡,二十年來他一直做著同樣的一個夢,可怕但是又那麼的真實。
他和北靜王之間總有幾分宿命的味道,當然,這只是白鷹這樣認為。
「事情辦得如何?」北靜王的語氣不緊不慢,但是給人這一種自上而下的壓迫感。
「具體的事情都在信里,只是....」
北靜王也不催他,他是最了解白鷹的一個人。如果他覺得有必要,他才會說完。
沉默,如水般沉默。屋內的氣氛卻並不顯得有任何的尷尬,這仿佛是二十幾年來兩個人之間形成的默契。
白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一把匕首,只需要把任務做好,僅此而已。北靜王不需要兒子,而他也有兒子——錢不闕。
「葉無心死了,但是我們好像晚去一步,屍體沒找著,蕭飛也沒找著。」白鷹曾見過葉無心,他倆也交過手,但只是因為一個沒必要的誤會而已。
「葉楓的兒子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北靜王好像很確信葉無心還活著。
「最近,忠親王和巢王有什麼動靜?」北靜王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蜀中第一門,唐門似乎在幫著忠親王。」白鷹剛剛揚起的頭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直視過北靜王。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使得他對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種沉重的東西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唐正,哎,你果然還是.....」隨著一聲輕嘆,北靜王也無心品茶。
「巢王據說在關外招兵買馬,這幾年勢力已經成型。據「鷹組」成員報告,他已暗中與忠親王結盟。」
「什麼!」北靜王猛地站起來,茶杯傾倒,水流像一條條成年的蚯蚓,在地面上緩緩流動。
北靜王平復了一下心情,轉身走入後堂。他還有最後一張王牌,就是那個密室里的人。
白鷹轉身退走,一言不發。
北靜王府地下,密室。
「你命真硬。」北靜王看著那個背影說道。不知是在讚賞還是在慶幸。
「王爺過獎。」一跳一跳的火焰將他的背影拉的很長,倒影在牆壁上,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怪物。
那人手撐著石桌回過頭來,借著昏黃的燭光,露出了他那張蒼白的臉。
他不是別人,他是葉無心。
此時的葉無心和三個月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面色蒼白,頭上虛汗直冒,白色的衣衫下面,撐著桌子的手臂一直在不停的顫抖。
「那把刀離你的心臟只有兩寸,堪稱完美。」
葉無心不想去回憶那天的場景,他寧願相信那是無意的偏離,也不願看做有心的關照。
或許,慕容雪的確是故意留下兩寸的空間,但是這只會讓葉無心更加的難受。
「慕容家大力宣揚你的死訊,還召開了武林大會。不過不是在調查原因,更像是在慶祝。」
其實秋風閣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壞事,只是太過於優秀的東西,反而會被歸為另類。
「哼!」葉無心沒有說話,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和你爹一樣的自負。」
「你可不可以不提他,否則我會殺了你。」這句話還沒說完,葉無心及跌倒在地上了。
疼!鑽心的疼!
「你應該安靜下來聽我說。」
這一次葉無心不在說話,不是怕死,只是聰明的人不應該笨到自己把自己弄死。
借著微弱的燭光,一切就如輕紗一樣鋪展開來。
公元907年梁王朱全忠篡唐稱帝,國號為梁,唐朝滅亡。
梁王為了鞏固政
第二十五章 無心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