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一時說的急切,秦懿連著咳嗽數聲,待緩過三息後才繼續沉言:「眼下大夏風平浪靜,但實則蛟入深水欲滔天,老夫已經老了,無力再效忠大夏,效忠陛下,所以老夫會盡力為大夏留下一切可用之才,像耿廖這般歪門嫉恨之行,老夫絕不會讓他侵暗加到後輩青子身上!」
說到這,秦懿溫存柔然的目光頓時犀利起來:「林秀!」
感受到那股威嚴,林秀恍若一愣,旋即跪下:「老帥請言!」
「不管你之前是否貪戀安穩平生,做什麼富家翁,但你現在身負武才氣運,就要以忠為根,以義為本,堂堂正正,為大夏保固千秋!」
「末將…末將…」在這豪言之下,林秀感覺到體軀中的血液都沸騰了。
但秦懿體衰,一語之後只能坐下喘息,林秀上前攙扶,卻被推開,他知道,老帥要保守住身為帥者最後一絲威嚴。
「林秀,你既然已知耿廖的深意,就無需畏懼,待封功詔會下,北將入宮時,你…」
聽完,林秀渾然不解:「老帥,你不是說虎紋刀飾意味…」
結果秦懿目露精光:「那僅僅是對無根無臣之利的蠢材,但現在,你是楊茂院下的國子學士…驍武皇戰功卓著的先鋒都尉…更是我秦懿看中的青子後輩…」
中都城。
時至冬過,初春的暖意微微襲來,但在天寒之下,那凜冽刺骨的肅殺仍舊讓人搓手裹衣,抱爐安坐。
數日來,在北疆大捷的氛圍下,大夏都城人人歡而樂之,不管是崇門街的酒肆戲坊,還是玉華門的鴛鴦樓下男戲女情愛,幾乎無不暢言北疆血戰、大夏威名,而這,即為夏威聚心。
東御道,朱雀街,皇親國戚、王公大臣的府邸聚集所,大夏的封王帥者,慶親王府邸。
府邸門前,兩座千斤石獅子威風凜凜,傲然守庭門,八人帶甲執槊的府兵猶如雕塑,分列兩旁,那股威嚴,若是尋常百姓來之,恐怕一個寒息衝心,就腿軟攤然了。
「爹…聽說明日就是北疆軍的封功會,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一語清脆,伴著楚楚的嬌柔,在受之耳廓的慶親王南宮慶餘一臉不悅中,這位年近六旬的老帥王爺重重一咳,直讓嬌聲的主人當即皺眉怨聲:「又不願意,爹,這不帶我去,那不讓我看,整天憋在府里,我都快瘋了!」
慶親王威嚴四散,挺身直立,想要斥責自己的千金,可看著那雙淚蒙欲滴的臉,他又張不開嘴,只好轉音於慶福晉:「你看看你的好女兒,還有女子樣麼?」
慶福晉無奈,只能沖南宮燕招手:「燕兒,近來朝中事多,別惹你爹生氣,那封功會乃國之大事,你個女兒家若去,還成何體統,介時可就把咱們王府的臉丟淨了!」
「還女兒家…」說起這,慶親王就火氣暴漲。
半年之前,北蠻南下風起,在陛下詔令組建新軍驍武皇時,慶親王操忙兵事,在皇城兵議閣數日未回,這南宮燕竟然私自逃出府跑到北疆耍樂,回來時路歇客棧,險些生出事端,後來還是黎城巡防衛一路護送回來。
「燕兒,你若是男兒,本王定然讓你隨保兒去軍行歷練,但你是女兒,就必須恪守婦道,待明年本王為你尋一郎君,把你嫁出去,免得給本王躁亂!」慶親王沉言,可南宮燕雖然女兒家,但脾氣卻不小。
「我的婚事我自己說了算,不用你們管!」
「放肆!」慶親王聞之怒喝,一巴掌拍在桌上,只把茶盞震得水漬飛濺,就連滿屋子的下人侍女也都心神一顫。
「來人,把郡主給本王關起來!」
一怒彪出,數個府兵奔進庭,但幾個府兵看著火氣在頭的郡主,有些怵,結果慶親王又是一聲咆哮:「難不成全都聾了?帶走!」
南宮燕被帶到自己的庭院後,墨清、墨莉已經迎上來。
「主子…」
「滾一邊去!」
南宮燕窩火,自顧衝進閨房,留下墨清、墨莉大眼看小眼。傍晚時分,墨莉端著晚飯來到門前:「主子,該吃飯了…」
「不吃…滾…整天關犯人一樣…滾開…」
墨莉還想再勸,一隻大手壓在肩頭,墨莉回身一看,趕緊躬身跪地:「世子…」面前,慶親王的兒子、南宮燕的兄長南宮保
第十一章慶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