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無需多言…」秦懿嘆聲一句:「宇至,你現在明白老夫為何沒讓你去禁軍閣了?沙場軍途,你還算勉強,可是政途官路,你依然不及第,那伍子闋為人放曠,好權好財,可是他卻能夠高位幾十年無憂?個中因由,你怎麼不動動腦子?還意氣用事去議政司上告…你真讓老夫失望…」
「這….」秦宇至啞然,半晌未出聲。
「政途隱規,帝王御下,不怕你不貪,就怕你清正廉明無欲所求,這般人即便有大才加身,也難久高位,除非你流離邊塞等酷寒之地,遠離中都繁華,可若那樣你的大才又有何用?眼下,中都表面似靜,實則暗流不斷,你沒參加皇城操演也是好事一件,至少能讓咱們王府安靜些日子…」
一席話讓秦宇至心透明鏡:「爹,多謝您老指點,兒已經全明白了!」
「如此就好!」秦懿說罷就要起身去休息,結果秦宇至忽然想到什麼,趕緊拿起將兵名冊,快速翻到驍武皇操演將列,林仲毅的名字赫然在首。
「爹,林秀的驍騎營參加操演了!」
聞此,秦懿止步回身,待他看到林仲毅三個字,心下頓時一陣慍怒:「真是煩雜之事不斷。」
「爹,林秀的軍行才幹在我之上,一旦入了操演,拔得頭籌,保不齊就會被某些人惦記上,若真那樣,他接下來的路可就難走了!」秦宇至思索瞬息,自顧出言,結果話音未散,家將來報:「王爺,驍騎營林秀前來拜見!」
「龍駒命途多桀酷啊,不過此子還算通透,知道路遇坎坷尋求解疑,不像你,悶頭髮氣!」面對秦懿言說,秦宇至尷尬一笑,便去迎人,片刻之後,林秀匆匆入門。
「弟子林仲毅叩見帥師!」林秀入屋即拜,這般恭敬之禮讓秦懿心下舒暢,直曰孺子可教也。
「林秀,這沒有外人,坐下說話!」秦宇至笑聲將其托起,林秀禮敬回言:「多謝宇至哥!」
三人坐畢,奴僕端來清酒小菜,席間下位處,林秀恭杯幾旬,稍加韻味,才道:「帥師,弟子此番碰到困頓了,不知如何是好?」
秦懿頷首撫須,微微淡笑:「林秀,先別說困頓如何,要問問自己都想到了什麼?」
林秀聽之,眉宇時皺時松,約有半盞茶的功夫,他才開口:「帥師,自驍武皇正名駐紮西山大營以來,我營下弟兄乾的都是巡查衛、捕快、雜役兵的活,可想耿廖那隻皇犬對弟子的態度,試想,那耿廖一直威壓弟子,又怎麼會好心加之弟子?此下,萬一弟子操演搏得頭籌,獲陛下恩旨,那他豈不是白白將弟子給頂位進職,故弟子心疑不定,雖然前來奉令行事,可怕其中有詐,故夜寐難眠!」
「不錯,月余不見,心思著慮,長進不少!」對於林秀的話,秦懿很是滿意。
「帥師,除此之外,在中都皇家校場內,我碰到一人,乃九門督司下轄巡查衛指揮使殷破,弟子與此人無冤無仇,過往完全不相識,結果他卻說出『凡事留點餘地,給別人一些肉吃,不然容易撐死自己』的戲虐之話,兩相齊下,弟子內心更不安,深感中都風中浪沉,故請帥師指點!」
「殷破...」秦宇至不屑一聲:「那個狗雜碎我知曉,他為人心胸狹隘,九門督司下轄巡查衛里不少將校都很厭惡他,他若真的來尋你麻煩,你大可告訴為兄,我替你料理他!」
「胡鬧!」秦懿呵斥一句,秦宇至當即消聲,林秀見之恭杯遞上:「帥師,您勿氣憤,宇至哥也是為弟子好…」
「林秀,有些時候,有些事不能單從表面看!」秦懿循循善誘:「那殷破為人實際上就代表了中都軍行里的一批人,自己高下不成,卻看不得他人進位,你忠義加心,志在疆場,胸為大夏,在他們眼中如金鵬高展,故不惹人喜,但你也不要刻意拉低自身的眼界,與這些宵小之人過度相對,那樣只會消磨你自己的高才遠志!」
「可他若刻意尋弟子麻煩怎麼辦?就像耿廖,弟子當初忤逆不過是為了惡戰北蠻,保那些南逃的夏民百姓,平心而論,弟子與他並無什麼仇恨矛盾,可他卻咬著當初不放,處處刁難弟子…」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所有的事都離不開福禍的根子,你現在只看到禍引的根子,卻沒有看到福緣的逼近,你忤逆耿廖,被皇犬庸將記於心,可你卻一戰搏名,入了老夫的
第八十四章皇城操演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