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鵝石破裂迸濺出一些粉塵,黑夜裡,黃齊躲閃不及,直接被迷了眼,見此,查乾巴拉竟然調轉馬頭,要在逃走之前決了這夏騎的賤命。
「畜生,安敢傷我弟兄!」
忽的一聲怒吼,查乾巴拉刀劈錯位,被黃齊肩頭的明光鎧擋下,讓後一騎脫離搏殺混戰,直衝而來。
「夏人軟骨頭,去死!」
查乾巴拉目觀只有一騎,驟然雄心大展,可是他忽略了來人正是先鋒列、輕騎將領都尉林秀。
瞬息間,一騎猶如流光閃電,疾馳奔殺,一騎如山石矗立,嚴守抵殺,只聞噹的一聲清脆,林秀與查乾巴拉兵刃相撞,那股子反斥力道讓二人手臂發麻,虎口崩裂,不過林秀自知蠻子悍勁極大,故而撥馬側身,手腕鬆弛,那股子反斥力道瞬息泄掉,而查乾巴拉只顧全力壓下刀刃,想要斬斷林秀的腦袋,結果就在馬身相錯,彎刀幾乎壓倒林秀肩頭時,林秀抽刀壓柄,一個躬身撤臂,從馬鞍下抽出一柄腰刀,掃砍打在查乾巴拉的手腕處。
一抹冰冷,一抹濕熱,下一秒,查乾巴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握刀的大手與彎刀一同飛起,脫離身軀,不待他神思回聚,林秀虎目直射,殺氣撲面,查乾巴拉直覺的視線中閃過一絲亮白,林秀得空的橫刀已經自下而上,劈劃在查乾巴拉的胸前。
「噗」
皮甲撕裂,血噴人落,沒了主人的草原馬飛奔前行不過幾十步,便緩緩停下,哀鳴廝叫起來,林秀撤馬回身,盯著地上屍首,那查乾巴拉還未死透的身軀依舊在掙扎著,見此,林秀上前,刀落頭斷,讓後將查乾巴拉的腦袋綁在馬按下,來到黃齊近前:「有無大礙?」
「無礙!」
此時黃齊已經用隨身攜帶的水袋沖洗眼睛,好了不少,待他看到那蠻子屍體,驟然怒罵,手中長錐刃一記捅殺刺入早已沒了生息的軀體,以此發泄內心的憎恨。
「狗畜生,險些毀了老子的眼睛!」
林秀沉聲:「行了,我們走!」
故而二人再度迴轉於家鎮的鎮道正口,此時,趙源、李虎、林勝、林懷平四人統率本隊將千餘蠻兵全部圍聚絞殺在此,看著小山高的殘軀,眾人皆無表情,趙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沖林秀說:「阿秀,你來看看這些!」
林秀跟著趙源進到蠻子暫時藏匿糧食、器物的大戶院落,掃眼看去,院落里堆滿裝好入袋的糧食,就這麼一瞬間,林秀想到了一個即將發生在北地百姓頭上的災禍,那就是百姓們暫時躲進臨城活了一條命,可是大雪將近,若是這些食物被蠻子帶走,單單於家鎮這上萬人的村落要餓死多少,無可得知。
「他娘的雜碎,這得把村落的地皮挖多深,才能找到這麼多糧食!」
李虎、林懷平這些人也都驚嘆起來,林秀稍加思索,當即發話:「李虎,林懷平,林勝、黃齊,你等帶領本隊將這些糧食搬到先前的楊樹林中埋起來,做好標記!」
「秀哥,為嘛這麼幹?這麼多糧食,咱們得搬一個時辰」
「讓你干就快點!」林秀瞪了李虎一眼,李虎收聲,帶著本隊弟兄開始干苦力,林秀來到趙源身前,示意將其拉到一旁,低聲道:「源哥!」
聽聞二字,趙源心裡一愣,自沙場搏戰,林秀已經很久沒這麼喊過他了。
「源哥,天氣愈發寒冷,大雪最多半月便降,那時蠻子退去,必定會帶走大量的糧食,介時滿目瘡痍的北境就會面臨寒冬飢餓,這些糧食一定要藏好,到時可以救不少人的命,另外,我有個計劃,不知可不可行!」
「阿秀,你是都尉,行軍策論、軍途大略比弟兄們強,你只要說了,弟兄們都會撐著你做!」
這話讓林秀心底一暖,在殺伐中,眾人從稚嫩向冷硬成長,甚至於那份兄弟情也在不覺中慢慢的被軍令所取代,這般變化在某種程度上也刺激著林秀,從趙源話中,林秀穩下心性,道:「青狼、野狐這些部落既然繞過源鎮進入臨、襄境地,必然掠奪不少,我想把它們搶走的東西給奪回來,再不濟也拖住他們,等候驍武皇到來」
趙源聽之一愣,頓時明白了林秀的意思。
雖然林秀是都尉,趙源不過一營尉,可是在眾弟兄們位置逐漸發生變化時,林秀的命令也必須有最親近的弟兄支持,否則一旦都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