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前,舍布林埃斤看著這般情況,眉頭擰為川字,甚至於身旁的博爾卜大合薩也是困頓:「埃斤,這些夏兵殺之即潰,與先前的拼殺持斗完全不同而語,奴下很難想像,他們怎麼可能戰敗查呼達和我部的五千勇士?」
不得其解的舍布林埃斤不會思考這些瑣碎,不管這些夏兵到底是強是弱,在蠻人眼中,但凡有屠戮的機會降臨,他們都不會放過。
眼看顧愷之的左軍統將驤旗回撤,部分營列混亂衝殺,查呼達帶著兩千餘潰散的曦月勇士再度中突壓上,至於那些蠻騎,則不過坡林地段,從東西兩側衝殺上來,瞬間的形勢變化讓左軍從攻到守,從守到潰敗。
顧愷之撤退一里,望著遠處兩三個被蠻子糾纏不得而退的營列弟兄,他最終沒有呼喝衝殺上去,予以解救,且當他看到那個從一軍調派至三軍的甄伏都尉也在那營列之內,眉目中竟然釋放出一絲冷意。
身旁,親兵面色蒼白,焦急低語:「參軍大人,怎麼辦?蠻子反殺,我等勢弱不敵…」
「撤!」
「那左軍一、二、三營列的弟兄…」不待親兵說完,顧愷之神色一冷:「你難道沒有聽到本將的話!」
冷喝即出,親兵旋即收聲,其它營列的弟兄在各自都尉帶領下快速脫離戰場,至於被舍布林埃斤麾下勇士纏住的千餘左軍其它營列弟兄,不久之後就會成為雨幕之下的塵跡。
隨著查呼達等蠻兵的圍殺,這千餘夏兵就像盪水波紋一般,快速消散,而一營列的先鋒都尉甄伏手持三尖槊,左劈右砍,直殺得渾身血色,但是在洪流的壓迫下,他一人本事再大,也不過炊煙一裊,吹之即散。
「都尉,左軍的人竟然撤了!」
拼殺中,甄伏的親兵回身一看,發現其他營列的旗幟早已不見,只剩下他們這些從一軍調派而來的弟兄,如此境況然甄伏心狠惱怒,大吼一聲,五尺長柄,二尺長刃的三尖槊當即攜風砍去,衝上來的蠻兵舉斧抵擋,卻直接連人帶斧被砍做兩截,如此兇悍,直接引來查呼達的吼叫。
「夏人賤種,去死!」
查呼達狂奔數步,手中的狼牙棒化作黑風流光砸下,甄伏槊掃急撤,抽力迴轉,直接把查呼達的狼牙棒挑飛,緊跟著,甄伏凸步躬身,槊隨臂轉,一個餓狼撲食,打在查呼達的肩頭,查呼達慘叫一聲,被砍到在地,其它曦月勇士見了,一哄而上,將查呼達救下。
遠處,舍布林埃斤看到血人般的甄伏,暴怒中卻生出一絲驚愕:「夏人中竟然也由這樣的勇士?」
博爾卜大合薩趕緊應允:「埃斤大人,夏朝人口是我們草原人的幾十倍,有這般勇士也不足為奇,不過眼下我們要儘快藉此時機,奪回勝利,來洗刷掉之前的潰敗!」
聽到這,舍布林埃斤直接刀指天際,身旁角手急急連息吹角,瞬間,數不清的部族騎兵從谷口之外奔來,與東西兩側林間的蠻騎結為一陣,在弦震箭飛,石劃雨幕襲來的壓力下,甄伏的周圍的千餘弟兄就像枯草敗枝一樣,哀嚎倒地。
至此,幾十名親兵奮力衝到甄伏身前,將他向斜坡林方向拖去,其它的親兵弟兄則與殘存的兵士結陣頂了上去。
「混賬畜生,放開老子,你們做什麼?不准退,誰敢退,老子宰了他!」
甄伏怒吼,可是親兵們卻接連抗命,末了親兵隊正沉聲大吼:「都尉,記著那個該死的參軍,是他害了我們…」
雖然話未說完,可是個中意思甄伏已經明白,最終,三個營列,近三千弟兄,僅僅逃出來甄伏這十幾人。
當他們逃回斜坡林中,那些蠻兵已經退回谷口,畢竟他們的騎兵無法在山林中行動,回身看向南山坡下的驍武皇臨時大營,甄伏忽然心生一股恨意,親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道:「都尉,您怎麼了,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先回去,聽後將軍發落!」
「不….不回去了…」
短暫之後,甄伏忽的咬牙切齒,吐出這麼一句:「驍武皇一軍已經沒了,那些與我一同從中都出來的將校也都死完了,留下我一個,想要為國盡忠,卻連遭如此生死,老天真是可憐我...」
說到這,甄伏紅腫的雙目直射出陰冷的寒息:「大夏…起風了…那個地方…我不去了…你們回去吧!」
眾親兵相互看
第四十七章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