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木鐵丹一根筋,硬聲說著,看到這個執拗漢又要惹火窩闊,烏突突插話道:「主人,我們攜帶的食物已經嚴重不足,在這麼下去,就算察台喇不追擊我們,我們也要活活餓死,既然他們退了,我們不如趁夜色向老營行進!」
「萬一那個狼崽子設伏怎麼辦?」
「我已經將游騎散到五十里外,就算打不過,一旦發現危機,我們再退回來就是了!」
事已至此,與其餓死在這貧瘠地方,窩闊更願意死在衝殺的英魂途上,當下他叱令馬蹄裹布,口銜彎刀向野狐老營行去。
兩牙湖的青狼老營中,埃斤大帳內,咆哮不斷,那股子憤怒幾乎能把大帳掀翻。
當潰拜逃脫的青狼勇士回來後,柞木合埃斤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無法想像,那個拓牙達埃斤是如何憑藉數千野狐崽子擊敗他近萬的青狼勇士,連帶他的那可兒圖布都被斬了腦袋,掛在野狐大旗的旗杆下。
「察台喇,圖布衝擊野狐老營時,你帶著你的人幹什麼去了?」柞木合埃斤沖坐在牛皮氈子上的察台喇怒聲呵斥。
「我去追擊窩闊,把牛群帶回來了!」
柞木合埃斤抬手就是一鞭子,直接甩到察台喇的臉上,察台喇粗糙的臉頰隨即出現一道殷紅。
「蠢貨,牛群有什麼用,我們青狼部缺少牛群麼?我缺的是可以放牧的草場,既然你追擊窩闊,那結果如何?你把他宰了?」
「他們逃進了西北面的貧瘠地,估計會餓死在裡面!」
「估計…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這麼蠢,你撤兵回來,他就不會逃回老營,該死的蠢貨!」
柞木合此番損失近萬的勇士,這讓他的部族元氣大傷,如此一來,他們青狼部在南方草原部落中的狼王之位將會受到動搖。
此前不久,他已經聽聞西面的曦月部吞併數個小部落,發展成擁有十幾萬部民、兩三萬勇騎的大部落,而北面的勃利部也壯大了數分,幾乎和青狼部持平,如此下一步的草場爭奪,將會在這幾個人口過十萬的部落間進行。
除此之外,北面曳落河草原上,被譽為蘇門達聖的王庭之子,黃金家族中的主兒乞部已經接連平定主兒多部和主兒克部,介時北方黃金家族的鐵騎就會南下,若是南方草原的這些部落沒有一個公推的首領,他們全會被黃金家族的鐵騎踩在腳下。
想到這裡,札木合埃斤怒喝:「我青狼部才是此地的主人,自蘇門達聖歸天后,安巴漢部潰滅消散,草原上已經沒有共主的可汗,即便是黃金家族的鐵騎,也休想將我們托窩林巴漢的子孫踩在腳下,巴托,馬上召集老營所有勇士,我要立刻共擊野狐,三天內,我要把他們碾碎,讓野狐的旗幟從草原上消失!」
巴托是札木合的另一名那可兒,他雖然與圖布同為棕皮膚色的人熊蠻子,可是在一定程度上巴托還是有點腦子,他粗聲粗氣道:「首領,若是全部出擊,老營可就空虛了,那曦月部和勃利部可都不是善茬,此時的南部草原境況惡劣,萬一被他們發現我們青狼虛弱,定然會趁勢打劫,介時青狼部可就完了!」
「所以我要在他們發現之前除掉野狐,只要砍了拓牙達老狐狸,他的子民就會失去旗幟,要想在草原上活下去,就必須盡心依靠我們!不要多言,立刻集結勇士,出擊!」
柞木合埃斤決定之後不過半刻功夫,青狼老營上空響起了『嗚嗚』的號角聲。
與青狼部的蕭瑟陰冷不同,今夜的野狐部一片歡呼,在蘇門達聖老人降罪水窪子草原淒寒下,野狐在白日裡用彎刀和勇氣迎來了今年的第一件盛事,此番,野狐部在拓牙達埃斤的帶領下,以區區六千餘的勇士擊潰青狼部萬餘勇士,還俘獲了兩千多青狼族人,在野狐的旗幟下,這些青狼族人向蘇門大聖起誓,從今往後,誓死追隨拓牙達埃斤的旗幟,這讓氣息尚弱的野狐部瞬間提升數個層次,更讓拓牙達埃斤歡喜的是窩闊甩開察台喇回來了。
老營空地上,篝火接連映紅了半邊黑夜,火架上,烤的焦香流油的瘦羊、瘦牛依舊散發出猶如的香味。
王芐被拓牙達埃斤邀請在主帳前的牛皮氈子上,對於如此的慶賀,拓牙達埃斤笑著道:「王芐,此番我部大勝,你功不可沒,這隻羊腿是賞給你的,且我拓牙達對蘇門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