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賦予玩家的個人空間非常自由,能力越強,排名越高,空間的面積就越大。
到了玄這個境界,空間可以用小世界來形容了,但從遊戲開始運行他一天都沒有在這裡停留過。
但現在不一樣了,暫時無家可歸,他只能帶著神明回到這裡,在踏進小世界的同時,白色火焰升起,將最中心的一座小屋罩住。
雖然遊戲宣傳玩家個人空間是絕對私密,可他並不信任系統,火焰之中,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區域。
邁進小屋的同時,那股無時無刻存在的監視感終於消失了,
「...」
發不出聲音的喉嚨連震動都做不到,神明抬眸看向小屋二樓最大的窗戶,玄立刻會意。
神明的翅膀已經收了起來,單薄的身形靠在結實胸膛上任由玄帶著走,祂此刻的形象和神態都和玩家們常見的不同。
是鮮活的,懵懂的。
將祂放進柔軟的床墊上,玄伸手一揮,小屋這一小片區域發生變化,從晴朗艷陽天變成了黑夜,一輪皎潔的月亮高高懸起。
空間的景象由玩家控制,這月亮非常巨大,如果有巨物恐懼症的玩家看到恐怕會嚇死,但祂很喜歡。
神明沒有起身,只側頭注視著,為了讓祂看的更清楚,玄控制著月亮放大,即使這只是虛假的影像,
「喜歡嗎...」
聽到詢問,神明轉過頭,凝望著半跪在腳邊的男人,笑容代表了答案。
美麗又虛弱,玄沒有說話,伸出雙臂半攏著神明的銀色髮絲,能夠燃盡一切的白色火焰變成一個發圈,
「好看,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想這樣做了...」
粗糙的大手意外靈巧,腦海中早演示數千遍,長發被挽起,神明莞爾,
「...」
如玉器一般溫潤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男人的臉頰,祂也一直很想這樣做,今天終於碰到了真實的玄,鮮活的,近距離的,可惜祂有很多話想說,卻無法說出口。
察覺到神明的遺憾,玄心裡一痛。
像是感同身受一般,神明垂頭落下一吻,安撫對方的憤怒。
被剝奪能力,如同櫃中的展覽品一樣任由無知的人類觀賞,唾棄,所庇護的世界被不斷吞噬肢解,神明的身體也相應的虛弱到了極點,繼續這樣下去,祂會消失。
不過比起憤怒急迫的玄,祂更平淡,還在好奇摸索著眼前人的樣子,
「......」
薄唇,鼻樑,粗眉還有漂亮的黑色眼睛,神明愛不釋手,玄也被祂可愛的樣子吸引,索性將人抱在懷裡,任由祂上下其手。
如果可以,他想和祂一直這樣悠閒下去,可時間不等人,
「阿白,吞噬程度已經非常深了,再這樣下去你我都會消失...」
額頭相抵,玄輕聲嘆息,
「你的本源已經沒辦法再提供補養,而我,它已經開始將矛頭對準我了,那些人類...力量太小了,我把你贈與我的能量給了他們一部分,他們如果能做到,氣運會反哺給你,但是這樣太慢了...」
俯身親吻神明的臉頰,沒等祂有所反應,玄的身上再度出現火焰。
熊熊大火曾經燒灼過那些「人們」,精神體被燃盡,身為他們的神明,祂也感到不適,可失去聲音,失去過往記憶的神明卻沒有反抗,純粹的銀色瞳孔只注視著眼前的人。
被祂全身心信任的看著,玄心都化了,大火中身影交疊,
「我把我的本源給你,然後...,這樣混淆氣息能暫時騙過它,即便那些人類沒辦法團結起來,你我今後也有一線生機」
認真的將計劃說給神明聽,中間卡頓了一下,玄的視線移走。
雖然他戀慕神明已久,但對著祂潔白的模樣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不過他顯然是忘了,身上有神明的本源能量,他的內心想法會同步給祂。
「......」
伸手捏捏這個膽大包天男人的臉,神明眼底笑意升起。
沒有了記憶,可神明是世界的化身,自然明白什麼是欲望,而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