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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鞭子上滿是倒刺,尾尖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夜櫻眼神一變,動作極快的踩上矮桌,迅速躲開。
直到那鞭子抽在地上,奢貴的羊毛毯都被撕成幾片,濺起一堆羊毛絮。
「你不是個普通的血奴。」
那領軍有了幾分興趣,桀桀笑了一聲,似乎還能看清臉上凸起的骨頭,「究竟是什麼原因,你要混進暗夜森林……」
王爵送來的這個血奴果然有點意思。
夜櫻冷笑,「難道領軍出手了,我不躲開,直接等死麼?」
他猜到西絡的目的了。
讓這個東西用盡陰毒的手段,逼出琉璃玉。
估計誑他出都城那日便沒想過放他回去。
卑鄙。
那領軍歪了歪頭,手上的鞭子啪地一聲甩向一旁,地上趴伏著的奴隸斑駁-裸-露的後背上,立馬又疊出一道口子。
鮮血淋漓。
然而那奴隸表情木然,仿佛被鞭撻的人,不是他一般。
「看見了嗎,血奴,就該有個做血奴的樣子。」
夜櫻眼神染上冷意。
他伸出手,硬生生拽住那東西的鞭子,倒刺扎入掌心,冰涼的血珠順著白皙的手腕沒入衣間。
那領軍用力一抽,那鞭子灌了魂力,直接打在夜櫻的胳膊上,震得他胸腔欲裂。
夜櫻深吸一口氣,壓住胸腔傳來的痛感,唇邊慢慢流出血絲。
那領軍見他吐血,陰蔑的撤回鞭子。
迅速朝著他躍來,漆黑尖長的指甲叩向他的脖頸。
夜櫻沉著臉,感覺到逐漸靠近的氣息,睫毛微顫,慢慢握住胸前的玉墜。
若再不出手,那他今日……
凶多吉少。
但要是出手了……
夜櫻指尖攥攏,抬眸看向那領軍,好看的嘴唇動了動。
誰知那領軍剛踩在他身邊幾寸的範圍,腦海中驀地驚起一陣蜂鳴聲,撕裂般的疼痛感猛地襲來。
讓他臉色看起來愈發慘白的可怕。
夜櫻狐疑的握著玉墜,他還沒念完咒術。
可為何……
「……精神……壓制,你居然……是三度祭司的契約對象……」
那領軍不可置信的驚吼了一聲,臉形扭曲,痛苦不堪的甩著鞭子,爾後一拳砸在地上。
地板瞬間碎裂開來,撕出一片幻境。
能輕易操縱幻境的血族,他的實力,比起西絡,竟也是不遑多讓。
可哪怕是這樣,也被艾千晚殘留的幾縷精神力壓製得死死的。
夜櫻脊背僵硬。
他伸手撫上鎖骨上的花紋,觸感有些溫熱。
大人……
他眼角微紅,有些顫抖的捂住嘴巴,輕輕的,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音。
大人在初擁時留的印記,居然是平級的……
伴侶契約。
那領軍廢了點魂力,才從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中脫離出來,眼神陰冷的盯著夜櫻。
「該死的血奴。」
夜櫻冷眼瞥著他,嘴角一斜,「馬上,你就會後悔你說過這句話。」
他身上包裹著一層暖黃色的光,銀紋面具上的流紋仿佛鎏了一層金。
掌心的傷口瞬間癒合。
光芒逐漸變淡,地上趴跪著的那些奴隸,身上的傷痕也都盡數癒合。
甚至從那種麻木不仁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領軍近乎痴迷的緊盯著他身上的光,一眨不眨。
這就是……琉璃玉。
能活死人,肉白骨,讓血族行走在陽光下的……
琉璃玉。
他桀桀一笑,手上的鞭子嘎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