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夠了的卓不凡兀自拿出羅盤,搜索那鬼王的位置。
他雖擅長捉妖,但捉鬼本領亦不弱,只是沒有對妖類那麼敏銳的感覺。
孟子毅終於跟他的小畫靈膩歪完了,直接指著某處道:「距離西北方向五十里位置,沒有移動,想必在療傷,正是滅掉它的好時機,走!」
話音一落,孟子毅飛奔而起,速度極快。自然要快,因為他答應了小畫靈要儘早趕回來。
卓不凡低頭掃了一眼手中的羅盤,沒有顯示,說明位置太遠測不出來。這位孟兄的感官竟比羅盤還要精準?
詫異過後,卓不凡連忙追去。
等兩個男人走遠,南潯坐在地上,時不時瞅一眼昏睡過去的小白兔。
真可愛,好想揪一揪它的長耳朵。
小兔子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可此時南潯卻將那包紮的布巾解開,然後將手虛虛至於小白兔重傷的部位。
女子嘴角輕勾,縴手自那傷口上輕輕拂過,那皮肉綻開的地方竟開始慢慢癒合。
卓不凡是人,他的道法與妖相剋,不能用這種法子救她,但是南潯可以。
與孟大師雙修了那麼多次,她的修為也日益見長,治癒兔妖的傷只是小事一樁。
至於為何救她,一個是覺得這兔妖可愛,一個呵呵,自然是幫大師攢人情。
這卓不凡比她想像中的好,恩怨分明。
大師幫他一塊剷除鬼王,是大義也是人情,他本可以不幫,而南潯替兔妖治療,是小恩也是人情。
氣運子欠了她夫婦二人不小的人情呢,如果以後他還要帶人圍剿大師,南潯想,她大概會生氣地戳瞎他雙眼。
兔妖的傷口癒合之後,南潯又給她輸送了許多靈氣。
沒多久,兔妖的身體便恢復了十之**,一雙紅彤彤的眼慢慢睜開,正對上了南潯那雙含笑的眼睛。
那雙漂亮的眼還衝她眨了眨,「小白兔,醒了?」
小白兔迷瞪瞪的,一副「我在哪兒我怎麼了你怎麼在這兒」的茫然表情。
「噗!好萌。」球狀的小八都敗給你了。
一個多時辰之後,之前離開的兩人終於返回。
卓不凡身上掛了彩但神采奕奕,身上仿佛還有未退的戰意,想必從這場激烈的對決中悟出了不少東西,只是他偶爾看向孟子毅的目光帶了一絲探究。
這人太強大了,尤其最後那致命一擊,不知是否錯覺,他竟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氣悶的邪氣。
卓不凡不是沒有懷疑過孟子毅,但他見過那些邪道捉妖師,他們大多心術不正,別說救人了,不害人便是好的。
他曾經見過一個邪道捉妖師為了煉器,竟殺了近百個嬰孩,用這近百個嬰孩的血鍛造兵器,極其喪心病狂,他當初殺掉了那邪道捉妖師,可是,那些被他殘忍殺害的無辜嬰孩卻永遠回不來了。
自那後,卓不凡就告誡自己,一旦遇到害人性命的邪道之人,一定要取對方性命,以免他們傷害造更多的殺孽。
在卓不凡眼裡,邪道捉妖師和獵鬼師比那些妖邪還要可怕。
但他對孟子毅的懷疑一閃即逝。孟兄若是那些自私自利的邪道道士,斷然不會陪自己一起冒險滅殺鬼王。
那些邪道道士哪個不怕死?就是為了追求所謂的長生大道,他們才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南潯正和兔妖坐在一起閒聊,看到孟子毅歸來,連忙起身迎過去,執起了他的手,數落道:「說好的很快就回來了,但我等了好久,幸好有雪兒陪我聊天解悶。」
孟子毅揉了揉她的腦袋,「是我的錯。」
「夫君,我要好好檢查一遍。」南潯開始扒拉他的袍子。
孟子毅淡笑,主動伸展雙臂,「不負夫人囑託,為夫這次全胳膊全腿兒地回來了,大傷小傷一處都沒有。原本還以為那鬼王有些本事,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
南潯笑,「那是因為我夫君厲害。」
說著,她認認真真地找了起來,結果真沒找到傷口。
「這裡!」南潯突然道,抓住了孟子毅的手掌,指著他手背上的一個小劃痕。
孟子毅無奈,「這個是趕路的時候被路上的樹枝刮的,不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