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堅持吃那些藥啊!
少吃點藥吧,沒聽說過是藥三分毒嗎,再好的身體也得被吃藥吃毀了。」
聽到陳阿嬌提及助孕藥,白聖才想起自己這個外孫女最近這些年,一直在不斷看病吃藥求子,據傳她已經在這件事上花了九千萬錢,而此時的物價比大概是一金值萬錢,一個金餅約莫價值一萬錢,也就是說,她花了九千個金餅。
以後世的計量單位來算,現在的一個金餅大概有半斤,這意味著她為治不孕不育,已經花掉了四千五百斤黃金。
恐怖至斯,難怪缺錢。
不是四千多克黃金!
是四千多斤黃金啊,是斤啊!!
不過陳阿嬌此時卻只能苦笑以對:
「皇祖母,如果我能懷個一兒半女的話,自然不用去吃那些藥,可現在我必須吃,不然就像您說的那樣,恐怕被廢了的薄皇后,就是我的前車之鑑啊。
先前宮裡一直沒有子嗣時,表弟對我還好,甚至跟我一起吃藥,可是自從衛子夫懷孕生下一女,全天下人便都知道,不是表弟不能讓人懷孕,而是我這個皇后不能生,且說我善妒,若非我獨占恩寵,表弟的子嗣也不會如此稀薄。
二十有餘卻只有一個女兒。
太后表面還算客氣,可是我知道她很討厭我,特別是在明確知道是我不能生之後,更是如此,同時我娘親那邊也在催我,甚至很多藥都是我娘送來的。
很多大夫也是我娘推薦的。
以前熟悉的一些人,他們表面會安慰我,會說時間不到,機緣不夠,總會有的,可私底下他們也在嘲笑我,嘲笑我不能生,甚至猜我什麼時候會被廢。
沒孩子仿佛就是罪,滔天大罪。
我也不想,可不吃藥又能怎麼辦?
難道就此放棄嗎?」
「唉!」聽到這,白聖倒也不好再苛責些什麼,只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那也不能把藥當飯吃啊!
你找的那些個大夫,就沒人能看出你究竟是什麼毛病嗎,沒有對症下藥的嗎,太醫那邊又是怎麼說,有沒有可能興許你的身體,其實也沒什麼毛病呢?
哀家以前就曾經見過,夫妻身體都沒有毛病,但就是無子,兩人分開之後分別娶妻嫁人,卻很快陸續有了孩子。
興許就是兩人命數,無子嗣運。
強求不得」
怎麼想白聖都覺得,自己這個外孫女看了這麼多大夫,卻依舊沒能懷孕。
想來要麼是此時醫療技術治不好。
要麼就是都沒毛病,就單純兩人不匹配,或血脈太親近,無法有孕啥的。
當然了,也不排除建元帝不想讓她生下長子,免得她背後娘家的勢力繼續膨大,尾大不掉,不過這個可能性其實是比較低的,畢竟兩人之前多年一直無子嗣,也沒懷孕,不僅陳阿嬌有被人議論不孕不育,建元帝本身也有被議論。
他應該沒必要考慮那麼深遠。
所以綜合分析後,白聖還是比較傾向於,他們兩人之間的血脈太親近了。
本來就難有子嗣。
而且建元帝的生育能力可能也不怎麼強,即便恰好碰上了衛子夫這個易孕體質,也是年近三十,才得一個兒子。
不過聽白聖這麼說,陳阿嬌並未感覺自己被安慰到,臉色反倒變得更差:
「怎怎麼還有這種事?」
要真如皇祖母所說那樣,兩人天生沒有子嗣運的話,那豈不意味著不管她吃多少藥,找多少大夫,都沒有用嗎?
那她這麼多年的堅持有何意義?這麼多年當飯吃的苦藥,豈不都白吃了?
瞬間她有種天塌地陷之感。
「唉!哀家也不勸你什麼了,不過藥還是少吃為妙,如果大夫沒有明確說你身體有什麼毛病的話,那可能就是緣分未至或沒有緣分,你也不要太強求。
那些炊具你要,便都給你吧。」
有些話白聖也不好說的太細,更沒辦法說清楚自己怎麼知道青銅器有毒之類,最重要的是,她這外孫女真挺固執的,不是聽勸的人,將事情剖析清楚了她都不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