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建元帝便再次上門,帶的還是昨天那群大臣,只是少了個大司農。
而這一次,他們可謂戰力全開。
畢竟有所準備,肯定不同。
而白聖則一直沉默,直到大臣們將各自的那一套理論全部說完,她才漫不經心的詢問道:「可全都記載了下來?
回頭完整刊登出去,哪些話是哪位大臣說的,都要記清楚了,特別是少府府令的那一句,再苦一苦百姓,一定要寫清楚,這可是至理名言啊,足以讓他名留史冊,哀家一定會派人多多宣傳。
既然陛下主意已定,那就去做吧。
反正哀家依舊反對。」
這時候建元帝和大臣們才發現,站在白聖邊上的女官手一直沒停,顯然在記錄他們剛剛的言行,頓時眾大臣便是臉色一白,他們如何不清楚自己的那番話再怎麼冠冕堂皇,也會被萬人唾罵。
要是太皇太后真利用最新的報紙刊登,並且發行擴散到全國,那他們在百姓心中必然會成為該千刀萬剮的貨色。
出門都可能被扔臭雞蛋。
說不定還會有遊俠想替天行道。
建元帝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如果沒有報紙之類的東西,也不刊登這些內容的話,增加算賦這類小事根本不會有多大影響,畢竟百姓再有不滿,他們也沒有任何發聲渠道,誰能看到?只要不爆發大規模起義,那就沒什麼大影響。
而多數百姓在沒有遇到天災的情況下少生點,溺死幾個孩子,每頓飯多摻些吃不死人的東西,依舊能撐得下去。
可如今有了報紙,再把那些內容往報紙上一刊登,同時描繪一下百姓的悽慘之類,他的明君形象還怎麼維持啊?
至此,在場官員都不由看向了建元帝,甚至於面露祈求,他們顯然不可能為吃喝發愁,此時早已開始追求比吃飽喝足更遠大的目標,光大自家學派,乃至青史留名無疑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可今天他們的言論要是被報紙大規模傳出去,那他們的名聲可就真臭了。
由不得他們不擔心發愁。
「皇祖母,您到底想幹什麼,這件事,難道就沒有任何調和的餘地嗎?」
建元帝繼續壓抑憤怒的問道。
「有調和餘地,哀家這邊為你準備好了普通百姓的一日三餐,哦不對,是一日兩餐,以及他們日常穿著的衣服。
如果你能長期吃百姓的飲食,穿百姓的衣服,並從此一直堅持下去,那麼哀家就同意這事,甚至於哀家還可以更進一步,替全天下百姓繳納你想要增加的那一部分算賦,並且對外宣稱,是有感於你願意親身體驗百姓疾苦,將功勞都算在你身上,如何?你能接受嗎?」
說著的時候,邊上就有人將提前準備好的飲食和衣服端了上來,飲食是一碗野菜粥,衣服是麻布衣裳,都是百姓衣食,但其實能吃到這樣的食物,穿上這樣的衣裳,已經算百姓中的小康了。
顯然,白聖就是希望他能吃點苦。
不然他根本無法體會民間疾苦。
「行,不過您能付得起算賦嗎?」
看了看碗裡的東西,以及邊上的麻布衣裳,建元帝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當即點頭,並還有些擔心白聖空手套白狼,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當然付得起,三十萬萬錢應該足以抵消掉這部分算賦了,不過你要注意了,哀家說的可不是你過一天兩天普通百姓的日子,是從此後一年都要如此。
一年後如果你能繼續堅持下去,哀家可以一直出三十億算賦,如何?你確定你能堅持下去,真的受得了這苦?」
白聖現在的年收入早就已經過百萬萬錢了,所以付三十萬萬錢並不算難。
同時她更是在賭建元帝撐不下去。
而主管賦稅的那個官員根據白聖去年的納稅情況,稍微計算了下便附到建元帝耳邊表示,太皇太后付得起這錢。
這倒是讓建元帝有些騎虎難下了。
心裏面他肯定是不願意過這種苦日子的,但相比較於太皇太后將今天的言論全部公開刊登出去,然後加稅,無疑還是直接從太皇太后手裡拿到他想通過加稅獲得的那筆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