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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寬心思真細膩起來時,竟是那樣的嚇人。
「她一個人進去,身邊沒有任何人保護,照理,已經被寶珠的靈氣反彈而死。」
除了皇帝會受到血脈保護之外,其他任何人靠近寶珠,都會被它炸開的靈氣反彈,輕則致死,重責隨即灰飛煙滅。
但為何連清到現在還活著呢,又為何寶珠已碎,他卻遲遲不動手呢。
「必然是強行突破限制,遭到了反噬,面上倒是絲毫不顯,可內里怕是早已如蛆附骨,不亞於摘心剜肉之痛了吧。」
宋寬能掙脫槐的牽制,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
果然,宋寬話音落下,銀白的屏障閃了閃,一些人竟然慢慢的勉強可以動作了起來。
連清一驚,看向槐。
他依舊面無表情,神色冰冷,但背在身後的手卻在微微顫抖,控制不住的顫抖。
原來他真的是在硬撐。
「為什麼?」
她問,為什麼要強行突破限制去救她?
「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在乎我的命嗎不是說不喜歡我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撇開眼,槐不去看連清,對此,他不願意解釋一個字。
「來人吶,給本宮拉住他!」
宋寬一聲令下,已經可以行動的士兵立馬執行,幾個普通的人類,竟然輕鬆的將他制服,無法動彈。
那是他的母親,妖族第一個王,也是永遠的王,血脈的壓制,他敵不過。
宋寬拖著長劍,劍刃在石頭地面擦出星點火花,他的笑容,不再溫和。
「至少在我死之前,你得比我先死!」
「噗哧!」
刀劍入肉,槐和宋寬同時瞪大了雙眼,長劍染著鮮血,貫穿了兩副身體。
滴滴答答,連清和宋寬同時倒下。
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宋寬將長劍送進槐身體裡的前一刻,那個已經虛弱的不行的女人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沖了過來,而同時,本該任人宰割的槐震開了所有鉗制住他的士兵,剎那間拔出一把佩劍,朝著宋寬刺了過去。
「叮!」的一聲,宋寬的劍尖輕鬆穿過女人的小腹後在接觸到槐衣袍的一剎那被折斷,而槐手裡的劍,穿過了女人的心臟,也捅穿了宋寬的身體。
「嶸兒!」
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丞相,踉踉蹌蹌連跑帶爬的沖了過來,以凡人之軀推開了已然僵硬傻掉的槐,劍柄脫手,槐趔趄兩步,險些沒有站穩。
眼睜睜的看著丞相將宋寬也猛的推開,連清的眼裡淌著因疼痛而蓄滿的生理淚水,微張著嘴,血液逆流,不斷的從傷口處往外溢。
本就是鮮紅的華服此刻竟被血液染成了暗紅色,女兒的身體裡插著兩把劍,一時間丞相竟然不敢去碰。
「崢……崢……崢嶸……」
每一個字,宋寬都吐的無比艱難,懷善抱著兒子,哭的聲淚俱下,他卻滿眼都是跌倒在地的連清,他朝著連清的方向伸出手,但她卻太遙遠了,他觸不到。
血淚模糊了宋寬的眼,他好不甘心。
愣了許久,槐終於動了,一點一點的朝著連清靠近,每一步,都無比緩慢,甚至在終於要靠近她時,突然自己像受了驚嚇一般退了回去。
他的眼裡,不再是一潭死水,漆黑的瞳孔里,全是她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看不得,那個顏色,看不得。
槐搖著頭,呼吸急促,有什麼東西不是控制的湧上眼眶,他猛的朝連清撲去,兩把劍從她的身體裡飛出,銀光乍現,暖黃色的光將連清整個人包圍在其中。
丞相被彈開,他想要靠近,卻被槐一個眼神喝退。
不知為何,他突然相信,這個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救她的女兒。
皇帝見此機會,當即打算偷襲,忽然遮天蔽日,銀白的屏障早已消失,狂風大作,暖陽高掛的晴空被黑色的烏雲吞噬,入目一片黑暗,竟然只能看到被那一束包裹著連清的暖黃光芒。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