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逸笑得苦澀,「那媽,我和以往的恩怨,您選哪個?」
顧母面色發白,痛哭,「寧逸,你是我的兒子啊,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啊,你應該站在我身邊,為什麼現在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我沒有跟您作對,我只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您,我也想孝順,善善,我也想保護。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們的家庭毀了,都是因為她們母女,你要我怎麼接受她?」顧母怨恨地嘶吼質問。
「媽,善善何其無辜?」顧寧逸閉了閉眼,「她從小沒了父母,在福利院一人孤零零的,什麼苦什麼痛都要自己一個人去抗,這些年,您可知道她有多苦?」
他永遠無法忘記,她強忍著痛苦,裝作若無其事的蒼白樣子,每次他都心若刀割。
可他沒有去保護她,反而還加深她的痛苦。
「誰讓她母親犯賤的,這都是她活該,」顧母沒有半分憐憫,反而冷笑連連,恨不得甄善生不如才好。
顧寧逸滿眼都是痛苦,「媽,以後我會和善善出去住,您既然不喜歡她,那你們就少見面吧,顧氏,您的股份我留著,我的所有,已經劃到善善名下了。」
顧母不敢置信地看著兒子,尖聲質問:「你瘋了嗎?」
「是,被您逼瘋了。」
顧母慘白著臉,倒退了幾步,突然哈哈大笑,「好啊,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她抓起椅子上的手提包,轉身走了出去,狠狠甩上門。
正好甄善從那邊走廊過來,兩人剛好碰到。
顧母看著她,眼神跟淬了毒一般。
甄善見顧母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的樣子,神色平靜,禮儀周到,「顧夫人。」
顧母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直接撞開她,走了出去。
甄善揉揉被撞疼的肩膀,臉色沒有半分變化,似乎已經習慣了顧母的神經病。
秘書看得是心驚膽戰,就怕甄善一生氣,轉身直接走人。
「夫人?」秘書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沒事。」
秘書舒了一口氣,趕緊上前幫她開門。
「多謝,」甄善淡淡地頷首,走了進去。
顧寧逸垂著眸,安靜落寞地躺在床上,他臉色很白,做完手術,又不輸液吃藥,人能好受才奇怪。
他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顧母,淡淡道:「媽,我的妻子只有善善。」
「你這是何必?」
清冷悅耳的女子聲音入耳,顧寧逸眸子睜大,他猛地抬頭,觸及甄善的身影,他臉上滿是驚喜,如同孩子般高興不已。www..com
「善善。」
甄善見他撐著身體就要起來,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都這個樣子了,還折騰什麼?」
顧寧逸乖乖地躺回去,淺色的眸子滿滿都是她,討好地說道:「我沒事的。」
甄善見他臉色白得厲害,輕嘆一聲,按了一下床頭鈴,讓醫生拿藥過來。
顧寧逸也沒有意見,或是說現在只要甄善說的,除了離婚,他都聽,他都照辦。
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她還是關心他的,不是真的對他無動於衷的。
等打了點滴,顧寧逸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善善,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了,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甄善眸光微晃,「顧寧逸,你母親不喜歡我,我們的婚姻繼續下去,只會讓這個家越來越糟。」
「我們搬出去住,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和媽單獨相處了,可好?」
甄善看向他,聲音輕得破碎,「也許,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
顧寧逸心口窒息,「不會的,善善,沒有你,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甄善垂眸,「你讓我明白愛情是什麼,可最後,你卻沒有保住這份感情,現在再來強求,有什麼意義呢?」
他痛苦悔恨,「是我的錯,善善,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讓你受傷了,你再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別這樣就判我們的感情死刑,善善,求你了。」
「顧寧逸,你不願放手,可曾想到,只會擴大傷害,只會讓一切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