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蘿媽媽抬手撫著她左臉的曼陀羅花,實際是一條猙獰的傷疤,恨恨道:「有時候我真想將他碎屍萬段。筆神閣 bishenge.comwww..com」
「娘,死永遠都不是懲罰,活著才會痛苦,」紅蓮勾唇,溫柔的聲音卻吐出最涼薄的話語。
「善善,」曼蘿媽媽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屋子,有些猶豫,還是說道:「母親希望你能有個好的未來,不必一直身在風塵,但你要記住,女人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一旦守不住,就會被男人擺布,再沒有半點尊嚴。」
紅蓮頷首,「母親放心。」
「你做事母親放心,但母親不放心的是那些男人,他們是世上最薄涼、最自私的存在,你謹慎又是一匹白眼狼。」
紅蓮笑了笑,若真到那時,她定會親手把他推入煉獄中,萬劫不復。
……
兩日後,紅蓮為雲子初將錯位的手腳接回去,纏上藥。
「傷筋動骨一百天,雲公子記得最近手腳千萬別用力,一個月後才能慢慢嘗試下地。」
雲子初因剛才的接骨之痛,臉色還很白,滿身冷汗,他點點頭,「勞紅蓮姑娘費心了。」
「雲公子客氣了,家書我已經叫人幫公子帶去dong zhou了。」
雲子初眸光微亮,「紅蓮姑娘大恩,在下實在無以為報。www..com」
紅蓮笑了笑,「那就當公子再欠我一個人情吧。」
「應當的,以後姑娘有什麼吩咐,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凡人肉身,如何赴湯蹈火?雲公子這話,說得好似有點沒誠意了。」
「不不,在下……」
紅蓮抿唇一笑,「公子無需著急,我只是在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她轉身端起一旁桌子的藥,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吹,「公子吃藥吧。」
馥雅清新的蓮香縈繞在鼻尖,雲子初的耳朵悄悄地紅了,那藥很苦,可不知為何,經她的手,吃到嘴裡,卻似甜的。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淺淡的眸子倒映出她美麗的身影,就算他再書呆子,心中也明了,他對面前的女子產生了情愫。
很陌生,卻很緊張,很欣喜。
只是雲子初心中有點愁,家中規矩森嚴,可否會願意讓他娶紅蓮姑娘?
可無論如何,他定會報答她的。
紅蓮見他那雙淺淡的眸子染上情意,鳳眸微閃,臉上依舊溫柔含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呵!
……
隨後的一個月,雲子初都在聽風苑養傷。
他本以為身在青樓,這地方應該不會安靜才是。
但奇異的是,熱鬧只是前院,後院卻很寧靜清幽,那些他曾看不起的風塵女子,其實背後也如同平常女子一般,祈求一份安寧的生活。
她們在客人面前永遠都是笑著,只有回到後院,她們才有其他情緒。
而雲子初以往聽說的,風塵女子表面背後皆不堪。
可他真實看到的卻是,一把琴,一壺茶,每日沉靜地在自己的院落中品嘗簡單寂寞的日子。
越是了解紅蓮,雲子初心中的欣賞和心疼就越多。
欣賞的是她過人的才華,這一個月來,與她相處中,才知道,她琴棋書畫的造詣有多高,就是他這個被譽為dong zhou第一才子的人,都有些慚愧。
想起當初自己還懷疑她的詩是作假的,雲子初就覺得臉燒得厲害。
心疼的是這般乾淨純潔的女子卻流落風塵,身不由己。
雲子初每日看著她淡然的笑靨,漸漸地心中發誓,定要帶她出這裡,以後好好對她,讓她琴聲不再寂寥空冷。
一曲落,紅蓮轉眸,見他拄著拐杖,站在屋檐下看著自己,淡淡一笑,「雲公子,今日感覺如何?」
雲子初見她對自己笑,俊臉浮起一絲紅暈,「還、還好,這段時間還要多謝紅蓮姑娘的照顧。」
「雲公子每日都要跟我道謝,是不將紅蓮當成朋友嗎?」
紅蓮起身,攏了攏袖子,笑問道。
「沒、沒有,」雲子初趕緊擺擺手,緊張地解釋道:「在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