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撐不住,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四目相對,董方程忽然爆發出一聲尖叫,「啊,是你。」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慕蟾宮,而是船上那一位敖公子。
她叫得太大聲,敖公子伸手捂住她的嘴,被董方程反咬一口,正中手背。
她喘了口粗氣,「你,你怎麼在這兒?這不是慕蟾宮的房間嗎?」
敖公子眨眨眼,「本來是慕公子在這兒住的,不過一個時辰之前,我說想看湖景,要找個有窗戶的房間,慕公子就跟我換了一下。」
他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董方程,披散的頭髮,半敞的衣服,嘖嘖,真是好個騷氣形象。
他揚眉道:「倒是你,你怎麼跑到慕公子的房間來了?那個什麼紅玫瑰,白月光的,是你的表白之詞嗎?」
董方程氣得臉都青了,剛才她說他怎麼肩膀直抽抽呢,原來是在偷笑呢,恐怕笑得腸子都要打結了吧?
她就說吧,慕蟾宮睡覺怎麼可能不把門鎖好了?這一副請君入甕,等人強姦的樣子,明顯是放了長餌,等著釣她的。
她呲呲牙,「敖公子既然知道我弄錯人了,何必不出聲呢?」
敖公子微笑,「這美人投懷送抱,會拒絕的是傻子吧?」
董方程氣急,張口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心說,咬死他算了,這王八蛋簡直就不是個東西,就是為了欺負她的。
她今天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憤恨加上怨氣,這一口下嘴下的特別狠。
不過這一咬,她瞬間有種後悔的感覺,他的手就好像鋼板一樣,咯得人牙都疼。
董方程捂著腮幫子,那敖公子卻好像沒事人似的,嘴角掛著一抹笑,那樣子很像是在嘲弄她。
董方程覺得自己簡直遜斃了,她匆忙推開敖公子,從床上跳下來,然後飛奔出船艙。
外面本來該是月朗星稀的晴朗夜空,可不知何時已經變了天。
湖上颳起一陣風,帶著水域特別腥味兒迎面而來,船忽然晃悠起來,本來挺大的畫舫在湖上卻好像一片飄搖的樹葉隨著水面的波濤洶湧,開始劇烈的晃動。
董方程這會兒想進倉已經來不及了,她身體不穩,一個風浪過來,差點被掀到水底下。
她扶著穿幫勉強站起來,只覺得風浪打在臉上,很涼,也很疼。
她心裡狂喊著:「媽呀,這是什麼鬼天氣?剛才還風和日麗,一會兒就驚濤駭浪了?」
她不會游泳,真要掉下去,可能就活不成了。
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可心裡也明白,再在這兒待下去,肯定要被衝進湖裡,
也就是這時,忽然一隻手伸出來抓住她的手腕,那隻手力度很大,一下就把她帶了過去,她跌入一個懷抱里。
抬頭一看,那人正是敖公子,外面雨下得那麼大,他身上卻一絲水珠都沒有,船上拍上來的浪花,遇上他都好像心存懼怕,自動就躲開了,向他身側兩邊拍去。
董方程心中好奇,伸手在衣服上摸了一下,立刻濕濕的印上了一個水印。
她有些納悶,「這不是防水的啊?」
敖公子抓住她的手,「別鬧了,這湖上的風起的異常,這場雨還得持續一段時間,你趕緊回船艙去,記著千萬別出門。」
董方程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雨不會停的?」
敖公子輕哼一聲,「人間的雨是受天上控制的,有玉帝的行雨令在,多一分少一分,幾時起,幾時終,都容不得絲毫差錯。」
董方程剛想問他怎麼知道的,駛船的船工已經叫起來,「起暴了,起暴了。」
就這瞬間已經下起雨來。
慕蟾宮也從船艙里出來,雨越下越大,剛開始還是中雨,現在已變成了瓢潑大雨,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船上抽。洞庭湖面怒濤翻滾,咆哮奔騰,風浪抽打著船面,雨飛水濺,迷瀠一片。
慕蟾宮一眼瞧見董方程和敖公子還在船上站著,隔著老遠就對他們猛揮著手,他嘴上喊著什麼,可風雨太大了,根本聽不清楚。
不過約莫可以從姿勢中看出來,是讓他們趕緊回船艙去。
敖公子道:「這船不太結實,這是遊船,沒有抗風暴的能力,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