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的煙火。
瑟瑟的冷風。
飄搖的氣球。
華麗的燈火。
深情婉轉的歌聲還有那雙星辰般漆黑的眸子,滿滿的都是愛意
「我說過,此生非你不娶,非你不嫁,我來找你了。
和我結婚吧」
溫柔的話語。
那個人是誰?
他艱難的移動腳步,想要靠近,那人的身影卻越來越淡,到了最後,消失不見,是剩下一片寂靜。
一轉眼,又是金色的大殿,大殿之下跪著滿朝文武百官。
身穿金色大袍的男人坐在龍椅之上,溫和的看著大殿中央站著的青衣男人。
青衣男人看不清臉,龍椅之上的男人卻是自己。
「江山為聘,天下為媒,滿朝為證,朕為夫,一生一世一雙人,娶你,可好?」
「陛下有意,臣有情,豈有拒絕的道理。」青衣男人尾音上揚,溫柔的回答。
你是誰?
他想上前去看清青衣男人的長相,而龍椅之上的身體卻不受他控制。
這是我的過去嗎?
衡淵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榻邊的忘君沉。
見衡淵醒來,忘君沉連忙扶起他,關心的問「怎麼樣,好點了嗎?」
衡淵怔怔的看著忘君沉的眼睛,那眼裡的溫柔和夢中所見相差無幾,這便是愛嗎?
然而夢裡的自己能夠以同樣的溫柔去愛對方,現在的自己,能做得到嗎?
他想去愛,可心中沒有愛。
「君沉,我愛你。」
他握住男人的手,緩緩的說。
「真的嗎?」男人眼中剎那綻放出漫天芳華,咧嘴傻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
衡淵看著男人,輕輕點點頭,男人高興的摟住他親吻,「我也愛你。」
「你開心就好。」他伸手拍拍男人的後背,把這一句別人經常給他的話送給男人。
你開心就好,大概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煙霧繚繞的百妖谷,聚集了無數妖修。
在眾妖修最前面站著一個白衣男人,男人眉間一點硃砂,半張臉畫著古怪血紅的符文。
男人面對著眾妖修說「拿下飛雪城,殺一魔族賞靈石兩」
「逆子!」一聲怒呵之後,白衣男人被一道金光震飛,半空中出現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氣的滿臉通紅瞪著被震飛在地的人,「來人!把九皇子關進白引塔,禁足三年。」
「父親!」
「還不拉下去!」
隨著白衣男人被拖走,聚集的妖修也被出現的中年男人給遣散。
衡淵自被忘君沉打暈之後已經過去一個月。
衡淵廢去無情道一事,忘君沉一直遲遲未曾動手,一來是怕衡淵只是嘴上答應,二來是怕廢去無情道會對衡淵造成傷害,三來是忘君沉覺得來日方長。
這一個月來衡淵與忘君沉相處的非常融洽,同時衡淵也在考慮無情道的事。
小院裡滿地雪白,落在院中的紅梅像濺出的鮮血。
衡淵穿著白裘坐在梅樹下,身前擺了一把長琴,身旁放了一張小木桌,木桌上沏了一壺茶,茶杯里的茶水還冒著熱氣。
小院裡迴蕩著錚錚琴鳴,輕時如鴻毛輕撫,重時如驟雨打荷,緩時如春雨潤物,急時如刀劍亂舞。
忘君沉回到小院時緊鎖著眉頭,心神不寧。
他從背後摟住衡淵,跪在衡淵拖在地上的白裘上,將下巴擱在衡淵的肩上。
衡淵停止撥琴,雙手按在顫抖的琴弦上,溫聲的問「不高興,發生了什麼?」
「玉巡明那老傢伙瘋了。」身後的人如孩子般悶聲抱怨。
玉巡明?這個人衡淵從來沒有聽聞過。
衡淵側了側身子,看著忘君沉不太好的臉色,關心的問「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替魔尊分憂。」
忘君沉被衡淵的調侃逗笑,伸手摸向衡淵的眼角,看著衡淵眼中為數不多的溫柔,頷首道「如此,便勞煩衡淵公子了。」
「說吧。」衡淵輕嘆,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縱容。
有誰見過令人聞風喪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