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軒在梅樹下駐足片刻才轉身朝著屋裡走去。
「嘎——」隨著一聲響後,白狐軒推開門入眼的便是擺在案桌上的長琴。
他走到琴旁,輕輕撫摸琴身。
這把琴被保養的很好,一看就知道其主人是一個懂琴愛琴的人。
公子,等我找到你後就再也沒人能夠傷害你了!
白狐軒抱起長琴一甩袖,踩著矯健的步子離開了這個農家小院。
等白狐軒離開後白長信才飛進院子裡,白長信看了一眼白狐軒沒有關上的房門,又看向院外白狐軒離開的方向。
真沒想到白狐軒那張狗眼看人低的臉上也能露出一種名叫「懷念」東西,真是亮瞎了白長信的狗眼。
這白狐軒的神色——莫非是認得這院子的主人?那渡劫之人究竟是誰?會是衡淵長老嗎?如果是,白狐軒又怎麼可能認識衡淵長老?
倒也可能是衡淵長老十年前失蹤那一段時間的故交,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能解釋為什麼白狐軒要與青雲宗死磕了,而且還總是給魔族搗亂。
不愧是衡淵長老,身邊的人真是一個都不簡單。
白長信搖搖頭,轉身離去。
柔素素見白長信離開後才閃身進入院子,得意的一笑——白長信還真是傻,沒看到白狐軒都抱走了一把五弦琴嗎?他盡然什麼都沒有拿,連屋子都沒有進!她柔素素是不是該佩服白師兄聞金不取的高尚品質?
柔素素進入院子之後毫不猶豫的竄進屋裡,從衣櫃到梳妝檯再到塌下接著書架……甚至插著花的青銅花瓶都沒有放過,然而她卻什麼都沒頭發現。
柔素素微微蹙眉,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難道都被白狐軒收走了?
該死!為何不早到一步!
柔素素一道靈氣劈在木質書架上,卻還是無法了卻她心中的不甘。
書架被劈得四分五裂,疊放好的宣紙被氣流衝擊的滿屋子亂飛,如凋零的落葉浮浮沉沉。
柔素素餘光隨意一瞥,瞳孔驟然縮緊,連心臟都禁止了幾秒。
飛在最上空的一張宣紙被冷著臉的柔素素收到手中,只見上面寫著:
君需知我心,我心只有君。
為君喜笑樂,替君思斷腸。
君生我亦在,待君來嫁娶。
君亡我亦消,請君莫獨行。
——《君說》忘君沉。
君需知我心,我心已悅君。
守君白頭翁,待君新初鏡。
君生我亦在,待君來娶與。
君亡我亦亡,請君莫得失。
——《君說》衡淵。
「哈哈哈……」柔素素咬牙切齒的看著宣紙上面的兩首對答詩笑出了聲音,表情扭曲猙獰,可謂是極為精彩。
這算什麼?她以為早就死了的情敵卻躲在角落裡和別的男人恩恩愛愛,她以為只要沒了情敵愛人總有一天會接受自己,結果呢?人家情敵根本就不喜歡你的愛人!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但是!衡淵那個賤人沒死!竟然沒死!怎麼辦?冷旭陽必須是她的!
既然沒死,那麼她不介意把他真的變成死人!
一想到可以將衡淵的死坐實,柔素素就興奮的不行,她滿面紅光的拿著宣紙急忙離去,就連尋找寶貝的事都拋到了腦後。
當柔素素回到山巔時,山巔已經被魔族包圍了。
只見領頭的渾身冒著黑氣的男人笑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說話沙啞難聽,如同鋸子割木般:「那渡劫修士呢?」
這男子就是十年前被玉巡明放出來的魔神,如今他借著替前任魔尊忘君沉報仇掌控著魔族,玉巡明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與心腹。
魔神今日來就是前來殺那個渡劫修士的,他不會給修真界留下一個這樣的強者,給自己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
人群里,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沒有人注意。
昨夜渡劫之後,白天強勢過重還沒來得及離開這裡,於是只能同忘君沉喬裝打扮之後混在人群里。
不論是修士還是妖族都沒有一個人回答魔神的話。
白狐軒眯起眼睛盯著魔神——原來這就是現任魔尊,一看就是一個殺氣沖天滿身煞氣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