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卻已經叫一位王爺刮目相看。
何其不公?!
她感到宋嵐的冷淡的眼掃過來,急忙垂了頭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等著宋嵐進門,卻見宋嵐走到自己身邊,微微停頓了一下。
&婉兒在府里沒有?」宋嵐冷淡的聲音傳來,叫柔姨娘心頭頓時炸開了。
宋婉兒回府就與她坦白推了宋嵐一把,她就知道,宋嵐回府之後,一定不會罷休的。
只是想到宋丞相處已經被自己哭得心軟,柔姨娘心中又一松,抬頭看了眼前少女一眼,方才柔柔地說道,「婉兒在宮裡受了驚嚇,還在將養身子。」
&嚇?」宋嵐仿佛笑了一聲。
&又膽小又柔弱,宮裡那麼大的事兒,自然是害怕的。」柔姨娘抿嘴輕聲說道,「老爺也心疼婉兒,知道婉兒吃了苦,因此不叫她出來呢。」她說完了這個,就算明知不妥,可還是用示威的眼神看了宋嵐一眼。
宋婉兒有宋丞相庇護,宋嵐難道還能抗衡不成?
&本王說,是畏罪心虛才是。」魏王厭惡地看著柔姨娘有恃無恐的樣子,見她霍然抬頭看著自己,彈了彈自己的衣袖漫不經心地說道,「她當日推了鄉君一把,欲將她置之死地,如今反倒惡人先告狀起來?丞相府就是這樣的規矩?本王真是長了見識。」
他這才明白,那日宋嵐為何坦言自己乃是被人推出來,顯然是要在此時發作此事的。若當日她不這樣誠實,只說自己是去保護太后,那今日如何給宋婉兒落罪?
若那般,她回府之後反口說宋婉兒推了她,那之前保護太后什麼的話,就會叫人在心裡掂量掂量真心了。
可若是不叫破,叫宋婉兒逍遙法外,也會叫人心裡憋悶。
魏王想明白這一切,又忍不住去看那個臉色冷淡的美麗的少女。
她本該才是那個最柔弱可憐,身上還帶著傷的人,可是一襲宮裙,卻立得格外筆直。
沈望舒叫魏王這一眼看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繃著臉掃過魏王,有些不自在地冷哼了一聲。
魏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鳳眸之中流光一閃,落在了被自己一句話嚇得臉色頓變的柔姨娘的身上。
&君得了娘娘的賞賜與爵位,本王沒有什麼賀儀,如今只有幾個王府侍衛,贈與鄉君護身,聊表心意。」
宋嵐在丞相府中只怕是艱難,魏王只希望自己的侍衛,能夠護住她不要吃了委屈,不要被柔姨娘母女作踐。他見宋嵐遲疑著不肯接受,微微挑眉說道,「不然,本王時時過府看望鄉君,鄉君會安心一些?」
&謝王爺的侍衛。」沈望舒飛快地說道。
比起魏王,她還是選擇王府的侍衛。
只是難道她看錯了?
初見時那個碰了她一下都會臉紅的皇家青年,怎麼變得這樣難纏?
她就仿佛被人逼得吞了黃連一樣,魏王抹了抹自己勾起的優美的嘴角,微微擺手,果然就有一隊銀甲侍衛上前給沈望舒行禮。
&既然躲在屋子裡,那就拖出來曬曬太陽。」沈望舒不得不承認,魏王的這些侍衛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不然憑柔姨娘在丞相府中的寵愛,府中的下人如何敢忤逆她的意思呢?
可是在殺氣騰騰的侍衛的催逼之下,卻已經有那等臉色慘白恐懼的下人被拿刀逼著往丞相府的後院兒去了。她也不覺得不耐,慢條斯理地立在丞相府開闊的外院之中,看著柔姨娘瑟瑟發抖,又笑了起來。
&說她病了,我猜想。莫非還有別的心思?」這個時候,宋婉兒該叫侯府老太君給了一個天大的沒臉了罷?
&有!」她說中了柔姨娘的心事,柔姨娘頓時尖聲否認道。
她心中又忍不住怨恨。
若是沒有宋嵐,只憑宋婉兒丞相獨女的身份,又有什麼配不上?
&沒有,你心裡知道。」沈望舒眼色微微一黯,心裡卻更加感激魏王的侍衛,不然柔姨娘母女如今只怕已經在算計自己,自己無力反抗,只怕也是要不好。
她想到這個,便微微緩和了眉目,與魏王感激地說道,「王爺已經送了我回府,多有辛苦,小女就不耽誤王爺的時間了。」
她擺出送客的架勢,魏王沉吟了片刻,卻看向了不願有些擔心地踮腳看向後宅的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