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王內斂卻炙熱的注視之下,沈望舒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心中亂成一團,對魏王的存在生出一份恐慌,可是卻沒有將這小小的金鎖從手腕上取下來。
她仿佛不由自主,就默認了魏王的這些話語。
可是她突然又有些傷感。
她不過是在書中穿越,魏王對於自己來說,不過是書中的一個人物。
他們或許並沒有輪迴轉世,這一世結束之後,她重新踏上了另一端征途,而他……奈何橋上等待她,只怕不會再等到了。
她沉默地摸著手腕上的金鎖,心裡酸澀了幾分。
只是既然知道,她與他只有這一世的緣分,沈望舒就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這一世,他對她這樣好,那麼她就用盡全力去愛他一次,不叫他與她之間有任何的遺憾。
似乎想通了這一點,她的心裡也覺得爽快了許多,忍不住憧憬起日後成親之後,兩個人會過的幸福日子。
說起來很丟臉,雖然在書中不知穿梭了多少次,可是沈望舒竟然還沒有與任何一個男子有情。
從前是世界,每當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做下了事端來,那些男人也都被自己嚇跑了。
難得遇上一個不畏懼自己的冤大頭。
她忍不住又在心中沾沾自喜起來。
她正顧不得自己還要繃著端莊的臉在房中打滾兒偷著樂,就見魏王給自己留下了的一名女侍衛快步上前。
這侍衛乃是她安排去看著宋婉兒的,見她來給自己復命,沈望舒沉吟了片刻便起身叫她上前,挑眉問道,「真的來了?」宋婉兒挨了這麼一頓好打,又被關在了柴房,張有容若不「情不自禁」來探望一回,豈不是對不住這多年的真愛?她早就等著呢,只是沒有想到丞相府這樣寬鬆,一個身手不怎麼敏捷的勛貴子弟,都能摸到後院兒來。
不過想必這兩個從前該經常私會,不叫人發現,也是尋常。
沈望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笑了笑,決定以德報怨,成全一次兩個有情人。
她又叫人去請宋丞相往柴房去,自己也跟著侍衛簇擁著去了。
此時的柴房之中,宋婉兒並不知道沈望舒正有意成全她的一番痴心,此時她背上還帶著傷,就算上了藥也疼得厲害,忍不住伏在愛人的懷裡壓低了聲音哭泣。
她晶瑩的眼淚滴落在張有容的手背上,灼熱得叫他心中劇痛。
&屈你了。」他想到白日裡的那通好打,心疼地與懷裡怯生生柔弱的少女說道。
&王冷酷,我不過是為你說一句話,卻叫他如此□□。」宋婉兒一雙柔軟的手抱著張有容的脖子,委屈地低聲說道,「原是我的一片痴心。我配不上你,想著叫你娶門當戶對的女子,只要你心裡有我,真心喜歡的是我,不喜歡姐姐,就算是吃了委屈我也認了。可是魏王出手搶奪,倒叫你失了臉面,就算他是王爺,我也,也看不得他這樣欺負你。」
她滿心的痴戀,仰頭仿佛自己的性命都在愛人的身上。
張有容深深地被觸動了。
這樣的深情,他如何能辜負呢?
&都是為了我。」他有些慚愧地說道。
今日回了臨西侯府,老太君就勃然大怒,痛罵了魏王與宋家姐妹兩個一番,逼著他不許再與宋婉兒有一點的親近。
可是他哪裡捨得呢?
宋婉兒又受了這樣的重傷,他若是不來,豈不是如同禽獸一般?
&今,我們可怎麼辦呢?」叫宋嵐去做一個擺設只怕是不成了,宋婉兒心裡失望極了,知道今日老太君惱火成這樣兒,只怕就算自己是宋丞相嫡女也不好使了。
臨西侯府的榮華富貴叫她萬分不舍,她心裡明白,若是沒有了臨西侯府,只怕自己是高攀不上張有容這般的世家子弟的,就算她仗著宋丞相的威勢勉強嫁人,也只能嫁個庶子,或是旁支,那還有什麼風光榮華可言?
她緊緊地抓住了張有容的手臂,霍然想到了柔姨娘的話。
生米煮成熟飯。
只要張有容做下了事,老太君就算再不喜歡她,也得認了。
她也並不是沒有來歷的人呀。
丞相庶女,是能隨便睡完不認賬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