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男人說情話，仿佛就跟吃飯一樣，讓古零鈅臉紅了起來。
只是下一秒那心底的聲音迴蕩了起來，不可以……不可以在去想，你不可以為這些話而喜歡上這人。
那一切的催促，讓古零鈅頭有點暈，下一秒就被冷傾毒抱在懷中，「師尊……」
古零鈅靠在對方的懷中，「你不是在跟那些人開講道大會嗎？」
「不過是一個講道大會，哪裡有小鈅重要，」冷傾毒道，在古零鈅沒有看到的地方，眸底卻有著那說不出的哀疼。
目光複雜的看了看古零鈅，一直如此不好嗎？難道自己還做的不夠好嗎？才會讓她想逃離？
她想衝破自己的封印，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想衝破自己的封印，他壓根就不可能會趕來。
沒想到他趕來，就看到對方差一點想起來了，將對方放在床榻上，揉了揉對方的秀髮，「乖睡吧……等醒過來，為師會告訴你一切，包括那些人口中的她，」
聽到這話古零鈅明明不想睡，卻偏偏忍不住陷入了沉睡，在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人在說話，「你要我怎麼辦？才可以留下你，讓我怎麼辦才可以讓你心甘情願的留下，」
那聲音幾乎接近了乞求，是那般的脆弱，那般的卑微，仿佛只要求對方應一句，便是得到了世界。
她想說，「我願意」卻偏偏沒辦法說出來，心不由自己的說了另外一句，「不要我要回去！」
潛意識的話就吐了出來，下一秒寒意十足，冷傾毒坐在對方身邊笑了，扭獰的笑容滲人極了，「回去……回不去了，你回不去了，你一輩子都只能夠留在我身邊，」
「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昏昏沉沉的古零鈅開口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唯一知道的就是要回去，要回去……回去！
「不許，說要留下來，」冷傾毒抓住古零鈅的肩膀，露出了那扭曲又瘋狂的神色。
就算在昏睡中的古零鈅，也忍不住害怕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次，對方為了留下她，而對她用禁術的那一次。
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靈魂記下了那一次的恐懼，此刻便被靈魂回應了起來你，「師傅……救命……」
記憶消失了，靈魂卻記得，潛意識的叫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卻想不到如此一叫，徹底激怒了冷傾毒，直接便搖晃著古零鈅的身子。
「古零鈅你醒過來，看著我……」古零鈅被對方驚醒了，抬起頭就看到冷傾毒，一臉扭獰的模樣，嚇了一跳。
「我是你的誰？」這話問的古零鈅微微一愣，看到對方那赤眸仿佛要滴血一樣時，頓時擔憂了起來。
那赤紅色的眼眸，染上了瘋狂卻又極其悲傷，控訴的話語讓古零鈅神情無辜，卻……「師尊你怎麼了？」
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嗎？尤其是看到那周圍的狼藉時，更加相信了，師尊真是走火入魔了。
冷傾毒的住處，那外面的一切，都因為對方的靈氣波動而毀於一旦，唯獨毫髮無損的，便是這床榻跟床榻上的人。
「說我是你的誰？」冷傾毒沒有理會古零鈅，而是掐著對方的肩膀道，執意的要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
有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已經用千年了來修那共枕眠了，為什麼她就不可以回應一下？
千年了，千年就為了這一會，為何對方還是如此傷人，「師尊疼……」
被對方掐的仿佛肩膀都要掐碎了，臉色慘白了起來，冷傾毒差一點那古零鈅臉上的疼意，整個人突然後退了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然後倉皇而逃了，因為那一幕就跟當年一樣，當年他為了留下對方，用禁術卻弄的對方痛不欲生。
整個人都在哪裡哭喊著，「嗚嗚……我要回家，師傅……我要回家師傅……冷傾毒你王八蛋，疼……」
「我不要，不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啊……好痛，疼……你放過我，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師傅……」
那時候的對方哭著喊著叫疼，也從那一次後，他就發誓在也不會傷對方了，卻想不到……他又讓對方叫疼了。
又差一點傷了對方，站在那雨水下，任由那雨滴滴在自己身上，冷傾毒整個人站在原地，渾身上下都濕噠噠的，看上去好不淒涼。
古零鈅看到冷傾毒跑出去了，微微一愣，下意識就追了出來，她發現對方不對勁，很不對勁。
生怕對方會出事情，便快步追了出來，就看到這冷傾毒在淋雨，整個人是那般的孤寂，那般的淒涼。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卻顯得那般的脆弱，整個人的心都被揪了一下，下意識就跑過去抱著對方。
「師尊我們回去……」冷傾毒聽到這古零鈅的聲音，低著頭看了看這古零鈅，看到對方一副要哭的模樣時。
「小鈅我是不是很討厭？」有時候他自己都討厭自己，討厭自己那陰冷扭曲的性子，討厭自己那齷蹉必報的性子。
其實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做古零鈅師傅？因為……因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她師傅，所以他就要做她師尊。
因為想比下那個人去，想要讓對方，在最危險的時候，最痛苦的時候，最高興的時候，叫的人都是自己，所以他卑鄙的讓自己叫他師尊。
「沒有，我沒有討厭師尊，」古零鈅搖了搖頭，她從第一眼看到對方就不討厭，所以對方說是自己師尊，她相信了。
就算有著潛意識的害怕，卻也被自己那一份熟悉與對方的溫柔壓蓋了下去，所以她不討厭師尊。
「你不討厭我？」冷傾毒笑了笑，如果當你知道我的卑鄙後，當你知道，我的瘋狂後，知道自己失憶是我所為時，那還會說出這話嗎？
說出不討厭自己的話嗎？只是就算如此，就算知道最後當對方想起一切的時候，會被對方討厭，卻偏偏是貪婪著此刻對方那眷戀的目光，哪怕這背後將會萬劫不復，他也心甘情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