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何婆子要準備叫村裡的赤腳大夫過來看一看,卻被何大牛給攔下來了。
何大牛把娘給攔下來,不讓她去找大夫過來看。請大夫就要花錢,而且說不定還治不好。還不如把錢留著給他娶媳婦呢。
「去請大夫過來看,說不定治不好,還要給花錢,娘也知道家裡是什麼情況。」
何婆子猶豫的把腿邁出門檻的又收回來了。轉身看了一眼當家的臉色。見何老漢面部沉重,目光透著一股掙扎。他心裡也明白,都已經咳血了情況也比較嚴重。再去請大夫花錢買藥,至少把家底給掏空了。家裡有幾個孩子,老大都快要成家立業了,老三老四也相差不遠,何況還有兩個姑娘。嫁出去肯定不能光著身子出去。不然何家被村子裡面的人給恥笑。花錢的地方非常大,加上每年種地還要給朝廷交稅,只能夠溫飽。過一段時間又開始徭役,要修建河道維修城牆之類的重活。只能在幾個兒子當中選出一個去參加。也要準備好乾糧,要吃飽飯才能活下來。一件件一樁樁都是要花錢。
何老漢想通想法之後,對著老婆子搖了搖了頭。
何婆子心裡有點難受,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當初被婆婆抱去養了幾年,回到她身邊時已經不親近了。所以這些年都會忽略他,何二牛性格也比較老實,不會說話,平時也不會吭聲,所以才多方面被父母不上心。只在乎老大和小兒子,連兩個女兒都是只讓活著,平時也不怎麼在意。
「爹娘,我們把二弟給分家分出去,哇,我們都屬於正常分家,他的一切我們不負責。」何三牛小聲的對父母出主意,要忽悠他們放棄二哥,想等到他成親的時候多餘的錢給他辦理,少了一個人的負擔。他知道父母已經開始給大哥打聽人選。大哥喜歡隔壁村的荷花,人家對外放出的彩禮錢必須有二兩銀子。
在場的人都慌慌張張的開始準備請村長過來主持分家。生怕一個不注意何二牛就死在家裡。
「何老頭,二牛這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準備分家,將他分出去。」村長並不認同的看著他們。
各個長輩族老都看著他們一家不順眼。二牛畢竟是同一個村裡面的人,還是同一個家族,這樣不顧生死的,要將他趕出去。要他死在外面。
「村長,族老,不是我不講道理,不講情義。」何老頭對著他們彎腰,對他們說出原因。「我這些年家裡死累活的種地,只賺那麼一點點錢,並且家裡老大快要成親了,馬上要相親,幾個小的也快要長大成人,我總不能對他們不負責吧。」
他們知道種地賺不了多少錢,加上朝廷苛刻政策各種各樣的稅收每年都增加,能夠溫飽。如果碰到天災人禍,更是要賣兒賣女。
何二牛也被抬到前面去,是蒼白的看著在場的族老。
他們看著很牛,臉色蒼白,更是時不時的咳出血。知道情況危急,只能幫他爭取利益多活些日子。
分到村尾老宅子靠近後面的山腳,那是從前爺爺奶奶住的老房子。自從他們去世之後,這裡就沒人住過了。人煙稀少,又是靠近山腳。爺爺奶奶帶過二牛一段時間,直到去世後才回到父母這裡。
糧食也分給他了三百斤粗糧,只有十畝地,而且大部分都是下等田。分了二畝地給他。剩下的讓他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二牛每年要給父母送點糧食當做養老,不多給只是一點心意。何老頭跟老婆子的意思,他們不理會旁邊的大兒子的眼色。
再怎麼樣二牛也是他們的兒子,在二老膝下養過幾年。
村長和組長們也無話可說的證明了分家過程。並且在族譜上寫明分家從此成兩家人。
村長說明天讓人幫忙把東西給他帶到老宅子裡面,並且讓家裡的婆娘去幫忙打掃。而他家爹娘則一聲不吭的直接讓他把東西帶走。
何婆子在何二牛在走之前,避開家裡的人,晚上上廁所的時間偷偷摸摸來到了二牛柴房。懷裡準備好的包成一團的手帕交給二牛。也沒有說話,轉身就離去了。
月光照耀到窗戶邊上,手中的手帕拆開一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