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看到母親的遺容,面上雖有悲戚之色,卻並無太多哀傷。他想起往昔母親對自己一房的種種不公,心中只余釋然。
邢玉靈站在一旁,輕聲勸道:「逝者已逝,老爺不必過於傷懷。」賈赦微微點頭,「夫人說得是,這府里日後還要靠夫人操持。」
葬禮隆重而肅穆地依照著超品國公夫人的禮儀盛大舉行。整個場面莊嚴肅穆,哀樂低回,前來弔唁的人們身著素服,面容悲戚。然而,賈政卻面沉似水,他那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龐此刻更是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王夫人帶著一家子回到了榮國府,滿臉的算計都要崩出臉了。
等到葬禮結束後,賈政匆匆離開人群,尋到了自己的兄長。兩人找了一處僻靜之地,相對而坐。賈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大哥,關於母親的私房你看怎麼分。」他緊盯著兄長的眼睛,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母親的私房都在榮慶堂,你要的拿走」賈赦看不上那點東西,除了一些公中財物早被他拿回了,賈母嫁到榮國府這麼多年,原先的嫁妝只能說是一般嫡女嫁妝,經過這些年的搜刮,也是一筆豐厚的財產,多出來的都已經被收走了,賈赦轉頭送給了夫人,邢玉靈收到東西之後,轉頭丟到空間裡面去了。
「那多謝大哥了」賈政聞言開心的跑到榮慶堂去查看。
賈赦翻了一下白眼,撇撇嘴角轉身去找夫人。
賈璉夫妻倆努力的控制嘴角上揚,做出一副哭喪臉,招呼著往來的親朋好友。心裡惦記著賈母留下來的私房,卻不知道這私房被人截胡了。
王夫人攜薛寶釵與各府親眷應酬,欲拉攏關係,然屢屢受挫。
心裡怒極了,還怪上了老不死的,死的不是時候。
原先心中為兒子的妻子人選頗為焦急,原本相中的二品大臣家嫡女,卻遭那家夫人斥罵,言賈寶玉乃一介白身,竟妄圖迎娶朝中重臣之嫡女,實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王氏被罵的頭都抬不起來,臉皮都被丟在地任人踩踏,回家後又被賈政指桑罵槐,整個人都被氣暈了。
後來侄女竟然背叛她,原本欲為寶玉擇一房得力之妻,再納侄女為平妻,然此皆毀矣。薛姨媽雖握其把柄,亦只能忍氣吞聲,認下薛寶釵。
王氏更是將這一腔怒火撒在了薛寶釵身上,整個院子裡雞飛狗跳。而賈寶玉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與園子裡的姐妹們吟詩作畫。
而今,王氏意欲取得賈母所遺之私房,填補府上的財務虧空。可她哪裡知道,賈母的私房只有一半。
再說薛寶釵,面對王夫人的怒火也只是默默忍受。她明白自己如今在賈政府上的處境艱難,唯有抱緊賈寶玉才能站穩腳跟。但賈寶玉心思全不在她這裡。
忙過一陣之後,賈璉夫妻二人辦完賈母的喪事後發現私房不見後,終於得知是賈政拿走了大部分,賈璉心中暗恨,想著定要找機會報復回來。
王熙鳳眼珠一轉,心生一計。她悄悄找到寶玉身邊的小廝茗煙,許以好處,讓他在外面散播賈寶玉不學無術、專愛與女子廝混的名聲。
沒過多久,這傳言便傳得沸沸揚揚。那些之前還有意奉承討好都紛紛退縮。王夫人知道此事後,氣得渾身發抖,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寶玉。她一邊派人追查謠言,但賈政知曉後,大罵王夫人不會管教兒子,如今弄得滿城風雨,家庭矛盾愈發激烈起來。
東府有邢玉靈盯著無人敢犯事,西府賈珍剛愎自用,貪戀女色,終日沉湎於煙花柳巷,其子賈蓉亦不成氣候。自秦可卿歿後,其所娶繼妻亦不敢對其多加約束,西府遂混亂不堪。終致賈珍因荒淫無度、在京中跋扈橫行,遭人彈劾至御前。水泓顧念榮國府情分,下旨褫奪賈珍官職,沒收其財產,摘下違規之寧國公府匾額,並責令其閉門自省,其微末爵位亦由賈薔承襲。
東院
邢玉靈所在的東院小花園,小徑兩旁繁花似錦,玫瑰嬌艷欲滴,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似美人垂淚;牡丹雍容華貴,層層疊疊的花瓣